第五章 宿命 (第2/3页)
惹人惹到长生君身上,姑娘,我们敬你是条汉子!
长生君将收紧的手臂松了一松,长安觉得呼吸开始顺畅起来。可是后续的事开始超出她的预料。
长生君的确放开了长安,不过,长生君放松手臂并非是他感觉自己这行为有些不妥,或者说他感觉他将长安勒得有些疼,她会有些不舒服,所以他良心有了发现,而是长生君在收回手时的同时他退了一步,走入了船舱中。
由于失了长生君手臂作支撑,原本便危危立于船舷边上的长安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便砸入了苦海之中,溅起巨大水花,长生君由于早早的退到了船舱中,水花倒没有溅到他身上。
重邪连同众阴司再次捂脸,似是不忍直视了。
得罪长生君这事吧,搁在他们身上,他们倒更愿意去坐一趟由重邪摆渡的、堪称“阴司杀手”的渡船。
“……”猝不及防被呛了几口水,长安出了水面却没法说话,只能怒视着长生君。可当她望见长生君的脸,却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的脸,他的身姿,与故人――不遇一般无二。若是她原本不知不遇是天界神君,长生君是冥界君主,他们二人有着不同的神格,她定要以为眼前这人便是不遇。
长生君居高临下,斜睨着长安,看她憋红了眼,就跟急眼了的兔子一般。许是觉着沈长安的表情取悦了他,长生君向来以面无表情为标配表情的脸上竟勾出了一抹笑。“我还以为你不愿呆在本君怀中,是看见苦海水那般清澈喜人,是想下去游一游呢。”长生君惊讶脸。“难道是本君错会姑娘的意思了吗?”
长安被他的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顿时觉得,这种混蛋,就该被刀在身上插十几个窟窿,他和不遇相似的这种想法瞬间就没了。
不遇气质清冷,似是不沾染半分红尘,可是眼前这人,纨绔的姿态哪里和不遇有半分相似?她为她刚才的晃神感到好笑。
重邪听长生君开口,再次默默转头并捂脸,可眼中却含了笑。
遇她时,长生君寂非桀身上千年的寂寥似乎淡了一二分。
他知道长生君一直在等一个人,这是否已经等到了?重邪觉得,自今天起,这冥界应该不会太清冷了。
长安看着那道玄色人影,咬牙。
她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似觉其怒意,她身上的素虹微扬,鼓起风声。而风声中,细小的水流接近长安,裹在水流中的梦鬼又冲她伸出了爪子,可她的爪子还未触到长安衣角,一滴水珠从远方而来,将她裹入其中,融进了长安身体,而长安对此却一无所知。
长安看飞舞的素虹,心中一动,便握了素虹在手,挥向长生君。许是末曾预料到在这种境况下,长安还敢还手,长生君一时大意,竟真被素虹卷了去,拉入了苦海中被浸了又浸。待缠在他腰上的素虹将他又一次拉入水中后,竟缓缓松开。长生君浮出水面时,就见重新将素虹裹在身上的长安不知何时已上了岸,此刻正立在船上,望着他挑衅的笑,一脸嚣张。
“别冲着我叫,我小时候被狗吓过,我害怕。”长安学了长生君的语气,极欠揍的道。
就那么浮在海水中,长生君虽看着有几分狼狈,可他的脸色依旧淡然,神色不惊,任海水湿了长发,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墨色眸子倒映了水光,似有无边春色滟潋开来。
长生君艳色无双,可沈长安只是挑了挑眉,转身驾了不知何时离了岸边的船靠了岸,然后踏步走上了靠近岸边的船舷,众人以为她要上岸,然而出乎众阴司意料的是,沈长安将将要离岸的脚猛的一顿,将这端踩得沉了一沉,然后悠然上岸。那端高翘起的船尾被她踩得高翘起,又在她离了岸后猛的拍入水中,水花顿时溅起,似大雨倾盆,将尚在苦海中的长生君浇了个透顶。
重邪错愕,待反应过来后大笑出声,散去了
“热闹看完了,都散了吧。”长安招呼看呆了的众阴司,“都散了,散了啊。”沈长安向前走,所到之处,所有人给她让路,知道她走远,众人还是一副看呆了的模样。
长安并不认得长生殿的道路,在一个转弯之后,确定她身后没有阴司跟着,然后……跑,唯恐看起来心眼很小的长生君追上来。她见了岔口就钻,而未曾见到在某个岔口,有桥突兀出现,在她踏上后复又消失。
古朴到透了历史,由时光斑驳了桥面,可立在那座桥边的石碑字迹犹新。
——斩灵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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