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生 (第2/3页)
是在刚才,由于他挑眉,长安顺势一趴,以臂作掩,盗了他几枚棋子,以扭转自己的劣势。
重邪含笑,却并不点破,只觉得她的那一趴竟未将别的棋子打乱,除那一角外,黑白的棋子能分布分明,也算是个人才。重邪将手中捏着的棋子随手放入棋盒中,重新将身子歪了下去,并不问他这举动给那围观的几人的冲击有多大,竟也默认他输了棋局。
见了重邪动作,若卿他们的脸上全是大写的惊异,毕竟在这冥府,摆渡人重邪的棋艺少说也能排前十甲的――这冥府中阴司,多的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在漫漫时间长河中,极无聊时发展一两兴趣爱好,并修炼成圣并不很难,而下棋静心,无疑为最好选择,所以冥府下棋高手颇多,重邪又为一众高手中的佼佼者,可如今,斩灵君竟赢了。
不过,他们只见了这结果,却没有见到长安作弊。
重邪无视众人脸上表情,只淡定的装隐形人,可在偶一转眸间却见若卿呈送的、被长安随手置于案头上的君戒后,眸光一闪,他将它拿在手中把玩,手指触到戒指内侧的一些刻痕后脸上笑意更深。
长生君竟将自己的君戒放心的交予她,若这事传出去,重邪可以预见这冥界要掀多大的风浪了。
——排名前三的君主或逝或隐,长生君现为冥界最大主君,整个冥界皆以长生君令为正,要知道,如今的冥界,只凭一长生君君戒便句号令二十四桥的。
那四只战鬼,见长安身上气息微弱,即使她有君戒在手,也并不计较他们四人的僭越,于是,为首的那只战鬼唇角扬起一抹冷笑。重邪虽看似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却在不动声色间将那四人的神色皆收于眼底,然后,他的唇亦扯上一抹冷笑来。
就初见至今日,重邪与长安相处的虽然不多,只有短短几天,但他自然明白长安这与长生君极为相像的个性的,她向来不是什么任别人随意欺辱的主,连长生君的作弄她都敢变着花样的还回去,他就不信长安会忍着这四人的过失。不过,话虽如此,重邪觉得,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不过,君威不正,不足以使一桥于冥界立身。
这君威,长安不好立,那便由他立好了。
重邪心念一动,准备出手教训一二,将这黑锅自己背了,可就在他将要动手时,便见若卿与沈缺掌心凝起风声。重邪唇角含起笑,悄无声息的散了掩在袖中的那只手的掌心凝了的雷霆。
根本用不着他动手嘛,刚才他竟忘了护短这是冥府所有阴司的通病。
铁锁撞击声铿锵似环佩空鸣,乌色的锁魂链自沈缺与若卿袖中似灵蛇般钻出,不待旁人反应过来,四根粗大锁链直刺入那四只战鬼的琵琶骨,让那四只原本能力强悍的战鬼失了行动力,教他们动弹不得。
若卿向长安告了罪,然后静待处罚——对那四只战鬼的,也对他的,毕竟那四只战鬼由他带入斩灵道,由他将他们送到了长安面前。
“冥府的规矩虽不如天界的天规来得严厉,但是最起码的一些东西还是要守的。”沈缺以为他家君主尚未阅完君典,而自己身为无常,且专掌司法,觉得有必要先暂时出头顶一下:“规矩不能破,尊卑不能逾,君令不能违。长生君调汝至斩灵桥,是为司守护之职,但尔等惘顾君令,其为罪一;二十四桥君者为尊,汝等越礼僭越,以卑犯尊,其为罪二。二罪并犯,当先交由第一桥押禁,待我斩灵桥三官审理之后,再行处罚。”
长安望看平时逗逼的沈缺难得的正经,只觉现在的他如沈辞那面瘫一样,霸气冷傲,一身锋芒毕盛无人敢撩,但是,由于相处了多日,导致她对沈缺逗逼的本质太过了解熟悉,所以,此刻她只想对他竖个指头,道一句他装了一个好逼。
重邪对于沈辞和沈缺向来是傻傻分不清的,他见沈缺这种凌厉的姿态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异,只是他在听见沈缺的决断之后,虽明知这是按律行事,不会落人口实,明面上并无不妥,可依旧微微皱了皱眉。
这若是在斩灵殿以前那君王缺位、各桥阴司争相打压的的局面下,如此处理为上上之策,可如今斩灵殿再如以前般一味作低伏小,保持低调便不妥了。
像这四只战鬼这以卑犯尊的行为,若不计较就什么事都没有,若计较便是大罪。
长安作为新近归位的君王,须得计较。毕竟,若按一个君主的角度来讲,那四个做得也太过分了些。
长安唇角扯开一抹冷笑。
君典记载,第一桥君主与屠鸦君素来有交好,将这四个出自屠鸦桥的战鬼送到第一桥,她脑子秀逗了吗?
“何必那么麻烦呢?丟他们四个去流经我斩灵桥的冥河中泡上那么两三个月,应该会变乖的。”她开口说道,可分明的,她的眸子并未落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
长安一粒粒拈起棋盘上的棋子,分置两个棋盒中,动作不急不徐,她悠闲的将棋盘上棋子收拾尽,拿帕子擦了擦手,将君戒戴在了左手食指上,然后细细的端详着戒上的倾天石,仿佛置身事外,可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这样的长安,威严冷厉,才似一桥的君王,可这样的她让人觉得陌生。
若卿与若卿依言,将那四人带了下去,重邪却望着沈长安,眸中满是探究。
地藏来时,并没有告诉他眼前这人的身份,重邪望着眼前这人,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呐,别看了,再看就要一见钟情了。”长安懒懒打了个呵欠,有了些许困意。
“……”
重邪对画风转换太快的长安表示无语,可是,他眸中探究意味更甚。
“重邪,我不明白,为什么偌大的一个冥界,我见了那么多的阴司,他们都穿所谓的工作服,可为什么只有你与长生君不穿西装,偏要穿古衣呢?”长安看见重邪不动声色的打量,虽不知他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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