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 第六十四章 论禅 (第3/3页)
尚便自顾自地说道。
“魔?”白云有些诧异,不解当中深意。
黄袍和尚却摇头说道:“你虽借佛道双修筑基出佛胎道根,可其然都是徒有其表的虚无,你连佛法中最浅显易懂的奥妙都参悟不透,难怪修行的进度缓慢,原来是慧根不足,说白了就是笨。”
“不过你小子三生有幸,遇到了老衲,老衲今日就给你指点指点迷津,好好说道说道佛法禅理。”黄袍和尚待白云追了上来并肩而行,得意洋洋地说道。
“寻常人,除了怕死之外,还最怕魔,路走到一半,魔障来了,那是怕得要死呀,因为那魔是专门来给你捣乱的,碰到魔,要不倾动故,佛法上讲叫如如不动,不论碰到什么事情都不动摇,不灰心。要明白空性的道理,因为魔是没有性的,正因它没有佛性,没有本性的,故而他是空性的,所以不要怕魔,魔是空的,是无性的。”和尚又问道:“听懂了?”
白云闻所未闻惊讶得说不上话,原来黄袍和尚的肚子里头不只是装着烈酒和荤肉,竟还有满腹的佛语禅理。
黄袍和尚扬开袖子,也不管白云听不听得懂,兴致勃勃地说道:“在心中要有如如不动的道场,倘若对万物万事都能如如不动,那你的心便是一干二净的,魔自然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黄袍和尚颇有深意地扭过头瞥了眼白云。
白云却如坠云里雾里,和尚费尽口舌长篇大论,他愣是没听懂一个字。
黄袍和尚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不过没关系,日后你自然会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衲也不太懂。”
“前辈。”白云忽然想起还未请教和尚的大名,便问道:“可问尊姓大名?”
黄袍和尚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大笑道:“大笑。”
原来黄袍和尚当真是襄阳双怪之一大笑和尚,白云打破砂锅问到底:“前辈你真是出家人?”
“废话,你眼瞎,还是耳聋了?”和尚指了指光如卤蛋的头顶,说道:“大笑是老衲的法号。”
“可是你的头顶上怎么没有出家人的戒疤,还饮酒吃肉。。。。。。”
白云还未言尽,黄袍和尚便出言打断道:“你小子懂个屁,谁说和尚就不能饮酒吃肉的?只要心中有佛,心中向佛,心中念佛,即便酒肉穿肠也不过像那滔滔江河,一泄而过无影亦无踪,绝不会留在老衲心中,反倒是那些个人前人后都装出两副皮囊,碰上了事便各扫门前雪的臭和尚,才叫人可恨,老衲这种最多只能算是随心随性,随心而动,随性而起。”
“至于这个。。。”黄袍和尚抹了把光滑的脑壳,收起了放荡不羁的大笑,转为了温煦微笑:“我剃度出家那会才五六岁,老师父门下早就有一位比我大上一岁的师兄,入门不久后师父要帮我们烧戒疤,我嫌疼,死活不肯烧,师父也不勉强,故而我就没留下戒疤来着,倒是我那师兄,一声不吭从容自若,让老师父一连烧了六个结疤,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