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髻霞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治之症 (第2/3页)
许的他却无能为力,病根的源头正是那位赐他天子诏书的男人。”
连万胜平静的双袖忽地臌胀欲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那位本是务农田舍郎的寒门子弟,花了一辈子跻身于朝堂顶端,又笑了笑说,罢了,既然连根都腐烂了,治不好那就不治了,他本想急流勇退领着家族归隐乡野,却落了个勾结外敌煽动内乱的天大罪名,一夜之间整座连府上上下下一百八十口人被砍去了脑袋,也不知是上天有意庇护,让这家被连根拔起的家族留存一丝血脉,还是无意偏袒那位九五至尊的所作所为,那位横遭祸端的尚书大人的儿子,在一夜惊变中苟存了一条性命逃到了江南。”
灰衣老僧以及一众于万佛坪上阻挡白衣儒生者,脸色无不难看苍白,更有心性孱弱的长老忍不住低头念叨阿弥陀佛。
慧平僧人一脸暗淡,嘴角张开一条缝隙后又慢慢合起,似乎有千斤良言上喉又一个字也吞吐不出,仇恨已如跗骨之蛆附着在白衣儒生的骨髓之中,纵使千斤万斤的金玉良言又有何用?
白衣儒生轻捋颌下的长须,神色无过多的悲壮却潜藏着无边的寂寥:“可既然连某与那些迂腐得直识八股书文的书生不同,那自然而然也不会逆来顺受随波逐流。”
“连某一直在想,为何全族上下一百八十口人都死了个干净,上天却偏偏要留下我这条性命?后来终于让连某给想通了,冥冥之中全都是天意安排,上天一定是想让我亲手血刃那个昏庸残暴的狗皇帝,要不然哪里有一夜化圣三入长安的惊世之举。”
灰袍僧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深藏暗灰长袖中的手徐徐抬起握住平拄在地上的禅杖。
白衣儒生视若无睹,反而渐渐放下抚须的手,平静如水地说道:“连某认准的事情断不会半途而废,第一次入京,连某入了长安城却入不了那座琉璃金瓦的宫阙,第二次入京,连某入了大内禁宫却入不了紫銮金殿,第三次入京,终于脚踏那座让无数寒门士子神往的紫銮金殿,离那位高坐九龙金椅的狗皇帝不过百步的距离。”
当这位当今世上独占鳌头八斗的超凡儒圣,神色如常平淡无奇地说出这番话时,木如寺的一众长老皆是谈虎色变,连万胜三入长安城引得京师震撼,当朝圣上更是抽调数万镇守梁辽边境的玄甲铁骑拱卫京师,而这位当世儒圣尤是不惧千军万马,只身踏上这天下间最壁垒森严的宫阙,离那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九五至尊不过百步之遥,虽说木如寺众人对连万胜的入京弑君报仇之举早已是耳熟能详,可是当
这段惊为天人的往事,一字不漏地从这位儒圣的口中道出时,俨然只有难得道得清楚的惊世骇俗。
这群不曾领略过江湖秀丽的僧人莫名地感到五味杂陈,这种黯淡在一众木如寺长老的脸上不漏痕迹地疾闪而过,好似形单只影的蜻蜓掠湖,只生出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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