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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只欠清宵几韵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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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回 只欠清宵几韵钟 1 (第3/3页)



    “我也说不清,也许是每时每刻,至少是每一次。”赵佖背对着她,走到床的位置坐下,远远地望着她,脸上浮现出狰狞恐怖的恶毒的笑,他慢慢地,如数家珍一般地列出来,“你第一次在酒楼的时候喝到酩酊大醉,随意投怀送抱给一个少年的时候,我正在不远处看着你们一起走远,后来我杀了他,我看着你哭,你哭的时候好美,我好想把你抱在怀里揉碎。你的每一个情人我都见过,我期待你与他们相爱,我期待看着你们缠绵亲吻,然后由我亲手杀掉他,再看到你伤心欲绝的表情。你换过无数种身份,除了你自己,你是谁都可以,直到这一次遇到惊蛰大夫,你清醒地知道他即将遇险,知道他会因为什么被谁杀死,也渐渐地接近之前所遇见的死亡的真相,你现在知道这些都是我干的了吗?”

    王初梨浑身一震,似乎开口想说什么,可是她说不出来。她喉咙干燥疼痛,伤口的血依旧在流。她没有力气再去和他说话,只是思想受着冲击地听着。

    赵佖道:“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你和陆时萩什么都没有发生。陆时萩还真的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我知道他。倒是那两个我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小孩子做了。可是你不爱他们,他们对你做这种事情,真是看得人兴致索然。而陆时萩太过忠心,他的忠心耿耿地超出了我的想象,现在他还死了,实在可惜。啊,我好心疼我最喜欢的陆时萩。我的陆时萩死了,他居然死了……”

    一提到陆时萩,赵佖的眼中就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他似乎在此刻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喃喃地重复道:“啊,我忘了,再没有陆时萩了,再没有了。我知道了,陆时萩也是知道我要开他玩笑吧?我开玩笑一向没有轻重。”

    王初梨的声音此刻已是气若游丝,她艰难开口道:“你把这些都当作……玩笑?”

    赵佖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神情是极其地神经质,是让人害怕到随时都会心跳停止的疯狂,他走近她,一把将她拎起来,拖向刚才所坐的即是林惊蛰的床的位置。滴答。他的声音渐渐抬高,手捂在她脸上捂住她的眼睛,问道:“如果说是玩笑的话,倒是一个只为了初梨妹妹玩的游戏。木先生真是运气好,到现在都没有死。他是不是舔过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

    王初梨颤抖地喘息着,赵佖伸出手指,抵在她喉咙口不让她说话,再往下一扯,嘶拉。她濒临破碎的的衣服开了一道大口,像是一张嘴往下蔓延,露出洁白的贝齿,她的皮肤苍白得像是珍珠,苍白得近乎透明,失血的颜色看起来如此高贵。

    王初梨的声音已是只出气不进气,她的声音微弱到几乎消失,有着隐约到不可辨的哭腔,她似是在哀求道:“我会死的。你要对我做什么,先把我救活好不好。”

    赵佖突然大笑起来,这个笑声穿透王初梨耳膜,将她的心穿了个透心凉。滴答,滴答。

    笑罢,赵佖将手伸进王初梨的衣服,揉捏她柔软冰凉的身体,揉捏出一道一道青紫色深红色的疼痛的淤血,他轻轻道:“初梨妹妹,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爱慕的不是温驯与安静,而是你不服输的野心和反复抗拒的生命力,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迷恋你。你和别人欢爱,你说你讨厌我,你和我对峙时候的眼神,都让我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为爱你。因为我我爱的是你在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爱的是你活着到最后一刻的恐惧,爱的是你即将死亡的这一刻。这一刻就是永恒,我愿意为了这一刻做长长久久的铺垫,让这一刻凝固也好,因为你在害怕,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事物被我毁灭,那是何等的光荣与快乐。我正为破坏而生。”

    于是他听到王初梨淡淡的一声:“是吗,那如果变成我破坏你呢。”

    这一声与刚才虚弱与轻微不同。这一句话说得无比清晰,传进他的耳朵里,进入他的大脑,变成无比清晰的语句,这反而让赵佖感到不可思议了,以至于他一下子松开了手,身子往后一退,讶异地看着王初梨。王初梨将衣服往上提拉到脖颈处,慢慢地坐起来。

    不可思议也就是“不妙”的另一种说法,他想要离开却突然僵硬住——是金属器的声音,是武器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里所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全都掐断了可能性,然而这样的声音始终存在。现在换作他心冷了。他站起身,回望身后,只见铁索之上缠绕断箭,箭头依旧锐利,而铁索的尽头是他身前的王初梨的手。她如果松开手,这支箭就会朝他弹射过来。

    ——铁索?是他刚才杀掉的那个小捕快吗?

    ——可是现在这铁索竟由王初梨控制着,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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