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二章 昌县李家 (第1/3页)
在臧天澜和闻人洛旁边的座位上,有一只茶杯凭空飘了起来,然后倾斜——许源意外道:“小师姑也来了?”
“嗯。”那里传来妙妍真人的声音。
她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又用诡术隐身了……
但显然是忘记了,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有一只茶杯自己飞了起来,是一种何等的惊吓。
茶摊的小二正拎着一只细长嘴儿的大铜壶,要过来续茶水,看到这一幕吓得两腿一哆嗦,转身就跑:“妈呀,闹邪祟了——”
这会时间还早,茶摊上没什么人。
除了臧天澜他们这一桌之外,就只有不远处,还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一伸手,托住了小二失手落下的铜壶。
铜壶里装着滚烫的热水。
小二也是拎着提手,下面垫着一块毛巾。
但老头的手却是稳稳地接住壶底,似乎丝毫不觉得烫。
老头教训小二:“没瞧见皇城的老爷们在?岂会有邪祟在他们眼前现形……”
妙妍真人正觉得这样隐形有些不礼貌。
对别人倒也罢了,许源毕竟是……门中最近都在热议,他有无机会成为师父的孙女婿。
而自己毕竟也在人家的衙门里住了很久。
于是撤了隐形的诡术,柔美妖娆的娇躯,正慢慢的显现出来。
老头愕然,咂咂嘴埋怨道:“你这女娃娃,老汉我随便说个话,你在那边配合我做啥哩……”
妙妍真人美艳圆润的俏脸上,迅速地升起了一片红云。
本已撤去的诡术,迅速地又施展出来。
许源忍着笑,憋的有些难捱。
盛山才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他身为皇城司千户,不管到了那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前呼后拥的那一位。
但是现在却安静的待在一边,做好陪衬。
不管他什么身份,不会比监正门下更有牌面。
小二被老头训了一句,挠挠头觉得有道理,过来拿回了茶壶:“谢谢您老。”
臧天澜挥手往前一指:“走吧。”
闻人洛去会账,又跟小二商量,想要买下那只茶壶。
这茶摊上用的都是普通的粗瓷茶具。
这一只的壶盖甚至还缺了一角。
但闻人洛就是喜欢。
小二问过了东家,要了他五个大钱。
闻人洛买下来很开心的抱在怀里。
一行人继续前进。
队伍里增加了两匹马——臧天澜徒步——有一匹马上是“空”的。
臧天澜时不时地瞥一眼“美梦成真”前面的那两匹匠造马,眼里有些藏不住的喜欢。
监正门下的匠修,以冯四先生为首。
但监正门下不搞血肉匠物。
臧天澜自己的速度还要快过骏马,可他也想要一匹坐骑。
许源跟闻人洛聊着天,皇城司众人跟在后面。
一名百户上前几步,在盛山才耳边道:“大人,刚才那个老头,有些可疑呀。”
盛山才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可疑又能怎么样?你看看前面那一群人,谁敢打他们的主意?
中午的时候,队伍出了北都的地界,路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那百户又上前来询问盛山才:“大人,放鹘鹰吗?”
盛山才手下有个总旗,修的乃是“解魂法”,可以将自己的魂魄分散,寄存在不同的生灵体内。
寄存在鹘鹰体内,便可以借助鹘鹰,监视前后十余里范围。
以往盛山才每次出行,离开北都后都会放出鹘鹰警戒。
赵北尘手下没有这样的人才。
盛山才想了想,还是道:“放吧。”
队伍后方,便有一只鹘鹰飞起,高高盘旋在队伍上空三百丈。
没想到不多时,那操控鹘鹰的总旗,便来向盛山才报告:“大人,那老头跟在咱们后面。”
盛山才一皱眉,暗自嘀咕一声“还真有不怕死的”,而后摆了摆手:“盯着便是。”
“是。”
也可能只是跟他们同路。
……
曲阳府距离北都不远,傍晚时分他们从府城外经过,没有入城。
直接赶往昌县。
那老头还在后面跟着。
天黑之前,在府城外二十里的一处村子借宿。
村中里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面对皇城司的大队人马也并不慌张。
这里距离北都很近,往来的达官贵人很多。
他明确告知:村里没有这么多房屋。
盛山才命手下扎营,闻人洛带着“火帷帐”,张开来围在四周,今夜将就一下。
盛山才找来总旗问道:“那老头呢?”
“在村外那个破庙中。”
盛山才皱着眉,去找许源和臧天澜把这事说了。
敢在荒庙里过夜,要么是不知死活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极强的信心。
那老头一把年纪,不是愣头青。
许源暗暗苦笑。
也不知这老头是哪方的人。
臧天澜只是淡然的道了一声“知道了”,便转身把郎小八拎出来:“数月不见,让我考教一下,你是否有所长进。”
臧天澜在占城的时候,曾指点过郎小八和纪霜秋。
有半师之谊。
郎小八的脸有些苦,武修的“考教”就没有别的方法,那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
很快那边就传来拳拳到肉的砰砰声。
盛山才摇摇头,自己已经提醒了,但监正门下的人高傲,并不愿跟自己这个“天子爪牙”多说。
他命总旗将鹘鹰收了回来,夜里还放在外面总旗必然诡变。
然后暗中嘱咐值夜的手下,夜里留心些。
但这一夜平静过去。
倒是有邪祟来骚扰,但水准都不高,不知死活的撞在火帷帐上化作了灰烬。
闻人洛睡觉都把那只粗瓷茶壶抱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继续出发。
盛山才再次命手下放出鹘鹰。
那老头果然还在后面跟着。
盛山才低声命令总旗:“去庙里看看。”
天空中,那只鹘鹰便盘悬着飞向了破庙。
过了一会儿,总旗凝重回禀道:“大人,庙里有明显的战斗痕迹。
破庙塌了一大半,四周有大范围血肉邪祟出没的痕迹!”
盛山才:“估计是几流?”
“五流以上。”
盛山才心里直犯嘀咕。
这种估算很不准确,五流以上也可能是三流,但也可能就只是五流。
但许源和臧天澜他们,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人,要不要让弟兄们去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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