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全被他杀了 (第3/3页)
碎了曲块研成粉。
黔阳的姑娘性子爽朗,边干活,边唱起了甜甜的情歌来。不远处的汉子们看得赏心悦目,干活的膀子抡得更开了。
一行人干得热火朝天,突然传来了一阵滴滴声。
很快,汽车在大门外停下,温慎和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青年人一起下了车。
那青年先开了口:“东西倒好,就是不知道价格上能否再商量一下。我也是背着父亲买这汽车的,一时拿不出那么多来。”
温慎还没说话,沈知行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边路边喊:“东家!东家!”到了地方,他才终于注意到了周围好奇的眼神,偏头对着温慎耳语了起来。
温慎听完,脸色一紧,他像是想要躲什么人一样,带着青年往车上去,“访南兄,我们换个地方谈。”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老夫人由人搀着,一路从干活的伙计们中间穿过去,平日里的沉稳雍容,和她脚下的曲饼一样,早就不知道被踢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是惕儿对我的孝心,”她带着一众老妈子挡在汽车前面,“哪个敢卖!”
温慎看起来非常为难,他先把同来的青年人妥当安置在一旁,才到近前去劝老夫人:“母亲,黔阳不比赤水,饷钱的事开不得玩笑。这汽车先卖了,等半个月后,尾款收上来,我再重新帮您买一辆。”
老夫人瞪圆了眼睛,气得两腮发颤,“你是不是样样都想压你弟弟一头?当家让你做了,酒坊让你管着,如今连买个汽车这样的小事,你都要抢他的功不成?”
说着,她向后推了温慎一把,“你犯不着在我面前表现,谁有孝心,我自己心里清楚!”
她的声音极大,半点都没想遮掩。周遭干活的人明面上忙着手里的活计,实则耳朵恨不得贴到他们那边去。
“我从没有这么样想过。”温慎尽力想压下老夫人的火气,“母亲,黔阳王行事狠辣,我听说就因为小农卖菜,泥水溅到了他手上,他就让人把整个村子都给烧了。三岁的娃娃哭闹扰了他的清净,他竟持刀把那孩子的皮给扒了!这样的人是说不清楚道理的……”
老夫人:“你少拿这些借口搪塞我,他一个土匪出身,无非是要钱而已,实在不行,还有你爹的那箱金子在,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怎么样。”
温慎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一下,良久,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请母亲先回后院吧,这汽车我不动便是了。”
老夫人的表情这才稍稍松下来些,又寒着脸嘱咐几句,才带着人,慢慢回去了。
待她走远,温慎回身,带着几分愁色给买家赔不是:“对不住了,访南兄。家母的意思你也听到了,害你白跑一趟,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倒是可惜了。”那青年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语气里不无遗憾,他的眼神在汽车上驻足片刻,才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了。”
“正好我进城里还有事,同走吧。”温慎坚定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年没再推辞,同温慎一起上了车。
两人刚一离开,伙计们就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