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第2/3页)
当时温惕交不起租子时,来闹过一次。
房东打扮得老派,手里还滚着两只核桃,进门就先将一个包袱放到了柜上,“对不住您嘞。”他客气道:“温掌柜,我这铺子被旁人盘了,包袱里是十倍赔给您的租金,这几日您收拾收拾便搬出去吧。”
白堕一听,险些没从椅子上站起来,温慎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扣了一下,才让他没失了分寸。
“铺子被盘了是好事。”温慎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波澜不惊,“这新房东能烦您引荐一下吗?”
房东摇头乐了起来,“您呐,就别想从他手里再租了,人家可说了,还想继续在这,两千块大洋,房子卖给您。”
这摆明了诚心作难,这条街上的铺子再贵,也断不值这个价。更何况之前泰永德和清水源受挫,两人一时也拿不出这些钱来。
“这……您这也太突然了。”沈知行扫了一眼沉默的两位掌柜,便上前说和,“好歹容我们几天呐。”
“要说咱们这些年相处,也算是融洽,那成,”房东-突然好说话起来,“温掌柜,我就容你三天,三天之内,要么您拿着两千块,去我那换房地契,要么我带着人来,帮您拆招牌。”
他手里核桃嘎啦啦作响,说完转身要走,却又顿了一下,“温掌柜啊,您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有些规矩是坏不得的,碰了所有人的肉,您觉得这事还能成吗?”
白堕腾地起身,温慎一把拦下他。
房东嗤笑几声,抬腿跨过门槛,得意地晃着八字步走了。
白堕恨得险些掀了桌子。而温慎只是默默坐着,好半天才说:“你先回吧,我再盘算盘算。”他说完,浅浅地笑了一下,眉间竟透出半分苍白之意。
白堕从没见过他副模样,满腔怒气瞬间消了,担心的话又不知道从何去说,最后只得点了头。
他一言不发地回了林家。
小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陆云开叼着个烟袋跟在他身旁,两个人从廊门出来,和白堕撞了个正着。
陆云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魂丢了?”
白堕绕过他,继续走。陆云开扔下小策跟上去,“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白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最后才说:“我一路往回走,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事情无解。眼下就算我肯变卖家产,以他们势力,也断然无人敢收,四哥想不出法子,壶间醉和天青蓝就等于硬生生被他们掐死了。”
陆云开听完,也是一筹莫展。这些天他的心思一直在小策身上,对这些事全然未管,若是早知道,这种会犯众怒的事情,他铁定是不会让这两个年少气盛的家伙去做的。
眼下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他在石桌上磕了磕烟袋,说:“去贿赂商会会长从中调和吧,请大家吃个饭,你去认个错,把酒还交给他们卖。”
白堕并非舍不出去自己的脸面,但他依然摇了头,“我舍了清水源,是因为年家,但也不全是因为年家。这么多年,我心心念念去调天青蓝,就希望有一种平头老百姓都喝得起的好酒,想喝,从酒坊直接就拿了,不必心疼被谁赚出的那几文差价去。”
陆云开烦躁起来,他按了按自己的眉骨,“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去赚穷人的钱,你怎么还往这条路上奔去了呢?再说了,你现在没给酒坊让利吗?你不让利哪个酒坊愿意卖?一堆人冲着便宜奔着你的酒坊来,这个一两,那个二两,你得搭多少人手进去?搭进去了,要不要涨价?”
他说得句句在理,可白堕却蓦然扬头,“千难万难,这事总得有人去做,没人逼我,却总得将这没指望的事情做成了,才问心无愧。”
他从年少起,步步行来,骨子里的傲然与锐意从未曾消减半分。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白堕站在那,面色沉毅又坚定。
陆云开却气得胸口发闷,“我去给您打劫好吗?听说四九城里最近来了个开着小汽车的富贵人物,我去给您劫出两千块大洋来,您看成吗!”
“先生……”
白堕有意哄他,陆云开却一把将人甩开,“我要是进了牢里,记得给我送饭!”他说完,扭头就走。留下白堕尴尬地摸着鼻子,和小策面面相觑。
小策忍不住安慰他:“听说当真是位有钱的主,不然真绑来试试?”
什么乱七八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