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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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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共感 (第3/3页)

一把琴?”

    下人答道,

    “是。”

    温孤煜微微眯起眼睛,阴鸷而诡异的光在他眸中跳动。

    温孤齐何时这么热心了?

    还特地给温孤良过生辰。

    之前当街拦住他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温孤齐也出手相救,他何时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

    下人往下看了一眼,提醒道,

    “渌尘道长来了。”

    温孤煜起身,

    “道长。”

    渌尘一头黑白参半的灰发,竹簪将其全部挽起,一身道袍宽大,一阵风吹来,站在浓绿的山峦上,愈发有仙风道骨之感。

    渌尘看向棋盘,棋盘上黑白围列,险象环生,

    “公子邀贫道来下棋,却是先出了个难题。”

    温孤煜坐下,他对着阳光,只觉得略微有些刺眼,微微眯眼,叹气道,

    “道长,这局棋困住我了。”

    他的指尖指向棋盘,

    “这黑子在西南角呈现合围之势,棋路狠厉,不留气口,本该是直接将白子一口吞并,可是这黑子却忽然秉性大变,竟然在能攻下白子的最后关头往旁边走了,放了白子一条生路,让白子一步步走出来,能延伸的气口越来越多。”

    “甚至有一些开始向着黑子的来路走,反向将黑子包围在自己和棋盘边缘中间,二者呈现夹攻趋势,但凡有一方不慎,必定满盘皆输,可是奇怪的是,这黑子不吃白子,白子也不吃黑子,二者像是水火之势,却填充满了棋盘也不见二者吞并对方,最后反而是和谐并存,道长觉得这奇不奇怪?”

    温孤煜话音落。

    便见渌尘将一开始有扭转之势的西南角的黑子拿走。

    温孤煜忙阻止道,

    “道长?”

    渌尘捏住那一粒转局的黑子,眸中带着笑意道,

    “这不是黑子。”

    温孤煜不解,

    “不是黑子是什么?”

    渌尘将那粒黑子放下,

    “假如人的灵魂是这盘棋的思路,那么肉身就是棋子的实体,我们能见的只有实体,但若是换了一个人来下呢?从中途开始,执黑子的就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人了呢,灵魂有变,实体无变,当局者迷啊。”

    渌尘爽朗地笑了,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他顺手把那颗黑棋子放回去。

    温孤煜不懂他的意思,

    “道长还能说清楚些吗?”

    渌尘只是笑笑,

    “贫道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若是不明白,只能靠自己去悟。”

    “二者互混光耀尘垢,纵使想不明白,只要知道,羁绊良多,劫数难逃便是了。”

    听见劫数二字,温孤煜的眉间忽然纾解。

    温孤齐的劫数?

    ——

    朱氏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抱荷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了,老爷又吩咐不准给她吃喝,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江弘却淡定,

    “不要急,急也无用。”

    “爹不会饿死她,她受些磋磨也好。”

    朱氏听他说这话,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弘,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妹妹。”

    江弘却站起身来,

    “她利用嫡女身份娇纵十六年,是时候该好好磋磨磋磨了,如今她得罪了谁,难道母亲还不清楚吗?”

    朱氏看着他,不满地质问道,

    “我得罪了谁?”

    “抱荷是嫡女,她生来就和那些人不一样,更何况江若弗身份低微,本来就不能和正常的官家千金相比,抱荷纵使对她略有示威惩戒,也是无伤大雅。”

    江弘却忽然冷笑一声,他的鹰钩鼻和眼距略近的眼睛使得他的笑看上去都有些凶厉阴鸷。

    “你觉得她仅仅是得罪了江若弗?”

    朱氏忽然有些不确定,

    “不然呢?”

    江弘看着她,

    “我从前些日子就开始让人监督她的一举一动,你知道我在江若弗身上挖出了什么秘密吗?”

    江弘向她走近了一步,

    “父亲一直想高攀的陈王府,我这位悄无声息的七妹,已经将之握在手中了。”

    朱氏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你说什么?”

    江弘只是冷声道,

    “夜半私会,陈王世子见她葵水弄脏了衣裙,竟然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她遮挡,亲手为她系上,扑蝶会上,世子亲自教她叠纸鸢花,她临走前,陈王世子握住她的手挽留她,江若弗却敢头都不回地就走。”

    “你以为那个提灯真的如她所说,是丞相府的吗?”

    “那个陈,是陈王世子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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