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旅闲话 (第2/3页)
案?快说来听听。”
说书先生清清嗓子,醒木一拍,朗声说:“侠烈英雄本色,温柔儿女家风。两般若说不相同,除是痴人说梦。今日近不说残唐五代,远不说汉魏六朝,单说我大周朝京都的一桩轶闻,博列公一粲。”说着,又拍一下醒木,“列公,我大周朝并吞六合已有一百多年,与国同休的先数近支远派的宗室,再就是从龙建业的文臣武将,只因太宗皇帝仁善,后辈俱都承袭功勋,绵延百年。如一门忠烈的保康赵氏、父子双学士老少二宰相的朱雀大街沈氏、文豪辈出的京西阮氏……一一列举,怕得说上三日三夜。只因这京城聚集天下最多的世家名门、英豪文杰,也便演义天下最多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此情此理,自不在话下。列公,今日小可一不说豪杰,二不说文士,单说一个女子……”
这说书人口才不错,娓娓道来,多数旅客已听得入神。听要说一个女子,便都一愣。
“……此女子姓阮,行五,京城百姓皆称之为阮五姑娘。列公猜得没错,此女正是出身于京西阮氏……”说到这里,埋头吃饭的五个男子都蓦然抬起头看着说书人,五道凌厉的眼神象匕首一般,说书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微凉,说不下去了。
有一位也是京城南下的商人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先生要说她,没错,委实已闹得京城纷纷扬扬。”
北上赶考的书生越发好奇,问:“不过是个女子,有何才智,居然闹得京城纷纷扬扬?”
商人说:“倒不知道她有何才智,只听说她是阮文孝公的孙女、礼部侍郎的女儿、紫英真人的弟子……”
另一个京城南下的中年文士打断他说:“兄台错了,她实是沈相之女,阮文孝公之外孙。去年十月,沈府还想让她认祖归宗,都闹到朝堂之上,听说天清寺白云大师都出面调解,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书生听得一头雾水,问:“那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中年文士说:“是阮文孝公的外孙无疑,至于生父何许人,尚无定论。”
书生又诧异地说:“怎么会连生父何人都不知道呢?”
中年文士摆摆手,含糊地说:“此事说来话长,得提到十多年前一桩公案,事关朱雀大街沈府和京西阮府,当事人尚且含糊其说,我们外人又如何得知?听着一乐,不必追根究底了。”
书生猜他多半是不知情,便又央求说书人:“先生,再往下说呀。”
说书人瞅着五位劲装男子,见他们又埋头吃饭,心里稍定,拍一下醒木,说:“列公压静,听小可一一道来。都说这女子比精金美玉还尊贵,养在深闺人不识,因何这位阮五姑娘却大名彰扬?只因三桩事。”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这头一桩便是她出身,可谓是云谲波诡……”他在京城也是说书为生,每日出入茶馆,听多了关于阮沈两府恩怨的民间传闻,梳理归拢倒也颇有一番传奇色彩,一干顾客都听得入神,连狼吞虎咽的五位男子也放慢速度,边听边吃。
“……可悲可叹,一个好好相府嫡女便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女,正所谓明珠投暗,宝镜蒙尘。不过,天道极则反,盈则损。这位阮五姑娘长到十三岁,姿容秀妍,兰心蕙质,名动京城。玉虚观主持紫英真人青眼相加,收她为俗家弟子,连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派人到贺……”
书生正是年少多情,神往不已,问:“这位姑娘当真姿容秀妍?”
虽然因为被打断,说书先生略有不爽,但还是捋着胡子说:“自然是貌美非凡,有诗为证。平生不识阮五面,愧为五陵年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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