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出城(下) (第3/3页)
路起,便老泛着股子不踏实呢?其,叫郎君进其轿中,到底与郎君私语啥子话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敏感的。前生江采苹不怎么相信这话,现下,采盈一席话楞是令江采苹信其在理。女人不光第六感敏感,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特性,绝大一部分实是源自于她们的多情善感。因为多情,所以有情。而多情,临到头,终比无情苦。
“无事,安心吧。”江采苹淡淡地应着,便将目光投向车外。应该说,一切尚在江采苹想象之中,然江采苹却又无以掌握这一切,不晓得如何行做是为正确抉择。
这些年来,江采苹一个人默默承受的太多,慢慢煎熬的也太久了。眼下无论为何,亦早已不想再徒做研琢,只盼能够早些赶回家去。趁着尚余机会,圆了心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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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莆田,江家。
江仲逊只身在偏院捣弄着箩篓内的草药,预备等晾晒得更干卷一些时候,便将表层的药秆先筛选出筐,平铺至东侧墙根底下那一片阳光较为充沛的闲地拈制,以便早些日子收入药房。
恰值这时,忽闻阵阵犬吠声由远及近嘈至。仅少许片刻,就从前院传来几响连续的抨锣音,随之即是拉长调的高嗓门嘹宣:“明府至!”
闻见院落突如其来异样哄闹,江仲逊心下顿扰疑惑。当下适值午时三刻,虽说已换季入秋,但珍珠村这块地角,因地理环境迥异于旁处缘故,气候也尤为两样。夜间兴许凉习得须加盖床棉褥,晌午时段,潮热度却并未比酷暑时节消减多少,尤其是正午头,骄阳依旧掺分毒辣。
平日里,明府这个时刻多半正倚躺在藤椅上享受荫凉,鲜少有头顶日头外出探访民情之时。今日到底因何竟破除往昔惯例,且一路敲锣打鼓地寻来江家门院,不仅让江仲纳闷,周围街坊邻居闻到动静亦同样感觉怪异,纷纷扒开道门缝,抑或掀启条格子窗,由暗里观注起江家院内情况来。
江仲逊更是立马搁置下手头边的活,并随手解掉腰际扎系着的围裙,便疾跨步穿过亭廊,匆匆迎向正厅方位。
“不知陈明府光临寒舍,鄙人有失远迎,还望陈明府恕罪。”余光掠过紧跟在县令身后,一并涌入院中的十几号差役,江仲逊讶然之余,依是先行朝对来客予以拱揖。权作身为主人家理应持有的基本待客之仪,同时亦无违背民恭官的章律。
“哎,江卿道得哪儿话?江卿与某之祖辈世代共同过活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即使老辈人没深交情,江卿与某总该算是相熟之人吧?怎说也沾点乡亲义,作甚生疏到这般田地?”孰料,江仲逊谨翼,陈明府反倒句句彷佛欲与之套近乎。
“陈明府请。”江仲逊脸上显着笑意,无意于续延这种面子上的工夫话题,遂就直接做了个长揖的身势。
“不瞒江卿说,某此番前来叨扰......”稍时,待落定座,陈桓南略顿,方换以副似有难言之隐口气,叹息道,“切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