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促谈 (第2/3页)
去也!”
目送着江采苹和采盈前后转过珠帘,各自回房去,江仲逊挂着慈爱的脸孔适才渐沉,染上了层霜荏。
自打陈桓南无功而返,江家在珍珠村的处境可谓一日比一日凶险。
起初的头两日,陈桓南还只是偶尔派几名衙差,轮流替换着抽闲空往江家附近溜达遭,权当督责江仲逊。打由隔日辰时起,四周街坊邻居再行窥探江家院内动静时候,却是骇然发现,江家院门口处,已然多出了对活“门神”。
有专人专职监守于门院外,且非自家招请的家丁,而是衙门里的差役,无论搁到何人头上,一天两天的兴许尚可凑合着过日子,但时间一长,可就不像回事。
江家草堂与江家门院,由外表观是被石径分隔开,须绕弯道方可抵达的,于院内,实则仍是连通为一体。以往这些年,见天的一大早,皆是由江仲逊早早起身,先收拾利索庭院,继而走去拨抽门闩,既权当晨起散步,亦做备接待昨日未看完的病患者。十几年如一日顺延至今,不止是珍珠村的乡亲,连带周边其它地方闻寻上门求医的诸人,亦早就习惯了这点。
然近几日,凡是欲进江家找江仲逊瞧病者,须最先通过的首道关卡,楞变为数位衙差的“孝敬礼”这道难关。连日以来,江仲逊尚能逐日适应,看惯了家门槛处早晚均竖有俩根“柱子”,但那些可怜的病患者却无以消受这份白捡的待遇。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假,眼下的问题却在于,平时到江家问医之人,本就多为贫苦人家的染病者。可称得上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即便染疾需要寻医,又哪有拜上门的。几乎统是遣府院佣奴代为跑腿,相请郎中赶往自家府上给瞧病。
换言之,找上江仲逊的病患者,压根就谈不上是来求医的。直白而言,五个里面至少得有仨人,其实是冲着江仲逊的医德而来,求其做“施舍”的。纵然尚有剩余者,亦为支付不起足够问诊钱,只能多少掏出些许也就勉强够得上抓药的本钱而已。说白了,前至江家求医的人虽说络绎不绝,远比诸多医药铺热闹,实为根本无异于江仲逊在开义诊。
连买药的铜板都攒不下,穷困人家岂有闲钱孝敬差役去下馆子吃吃喝喝。然而,倘若双手奉不上让衙差乐呵的“孝敬礼”,则断又踏不进江家大门,一来二去,前来找江仲逊瞧病的自然而然变稀疏。就算有气亦仅能作以忍耐,委实熬抗不住暂时也只有硬撑。惟于私底下热切盼祈,这江家可以尽早恢复原况,也便贫瘠人家尚可及早捡条活命路。
早先亦有人异议,言论这私家门宅何时竟沦为衙属禁地,未料事后反倒被陈桓南命人提捕去公堂,以妖言惑众外加诋毁朝廷命官的罪名赏了三十大板,扬言是略施惩戒,并被押着当街挂牌游行示众了小半日方才作罢。如此一来,便再无人敢做争吵闹。江仲逊确也省心不小,干脆连门亦懒得再开,仅安分守己的呆于偏院,专心摆弄他的草药。
毕竟,如有本事踏得进江家门,自是有法子逶迤进来。否则,纵使江仲逊打开大门迎八方来客,亦不见得会有客上门。江仲逊恰也正好借由这工夫,忙里偷闲,仔细思量番自家私事。
是以,江采苹与采盈一路风尘仆仆赶返入村时,睹见的即为日前场景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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