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行酒令(下) (第3/3页)
磨,净陪坐无聊之事,反不如趁早散去,省得场合不宜,不便于某些人饱暖思**。
“听小娘子话意,似在下逐客令?”薛王丛长目夹笑,随手朝向怀中一摸,半响,方才慢条斯理续道,“酒令尚未行完,某怎可带憾走?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妨猜场枚,如何?小娘子仅需猜,某这手里,攥的是为何物即可。”
“猜枚?”听罢薛王丛言,江采苹还未置可否,采盈已率然反问出声,“猜枚的话,岂不是须附伴段虎棒鸡虫令?如若不然,纯是直接猜来猜去,少了精彩吆喝,岂不无趣?”
猜枚行令,隶属行酒令中一种。其法乃是由行令的人,把瓜子、莲子、干果或黑白棋子等小样物件藏握于掌心,供人猜测其所握之物的单双、数目或颜色等,猜中者为胜,不中者罚饮。之于民间,惯常玩的猜枚,则多为采盈口中所提及的“虎棒鸡虫令”。
对于虎棒鸡虫令,江采苹亦略知一二。晓得其是由老虎、棒子、鸡、虫四种动物之名衍生而来,而四物之间,则一物克一物。玩时,两人相对,各用一根筷子相击,双方俱随便口喊四物中任意一物之名。以棒击虎,虎则吃鸡,鸡则吃虫,虫则吃棒。至于规则,亦无大异,同样是负者饮酒,但如果棒子与鸡,及虎与虫同时喊出,则不分胜负。
“吾对猜枚,知之甚少。有教下诸位贵客,以往猜枚,可曾有过从自个怀里掏猜物的公例?”不露辞色扫瞄薛王丛依然半遮半掩于怀襟,好似擎托有何样珍贵之物的那只手,江采苹转就狠白了眼采盈。
采盈这丫头,不知究是少生了几根筋。越是乱遭之时,其越是乱上添乱。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其却是屡教不改,且一次更甚一次愚钝。比方说当下,薛王丛借由行酒令,西瓜皮擦腚——没完没了作文章,采盈竟也兀自蠢昧的随之唱和。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江采苹深为懊悔不已,当初奈何竟把采盈怜悯来江家。
“如此论来,切是某违规了?”闻罢江采苹说辞,薛王丛倒未显不悦,反眉目含情的晒然道,“但请小娘子莫恼,某自罚三樽就是。”
薛王丛说着,便取过酒壶,准备倒酒。而就在这时,高力士环顾瞥坐于其对面的江仲逊,少时,忽而笑呵道:“哎呀,虎父无犬子,小娘子果是才貌双全!吾久坐观在旁,亦心痒如挠啊。忍不住也想即兴来句……‘孔融诚好事,其性更宽容’。呵呵,吾之拙感,一时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还望诸位莫笑话了才好。”
高力士道出的酒令,显是筹令。说白了,即是与古代文人有所关系的典故相以结合的酒令筹方式。不言而喻,高力士则正是借用了昔日“孔融让梨”的佳故,酝酿了这则筹令。
“哗~”
不想,高力士话音未落,只见薛王丛端持于手正在蓄盛第二杯酒的酒樽,由酒壶倒出的米酒已是斜溢出了酒樽,顷刻洒湿食案一大片。随即,便顺着食案椽檐“淅沥沥”滴溅,宛似断了的线般砸坠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