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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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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第3/3页)

石膏粉。

    “是人为的?”他将信将疑的问。

    学堂里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除却是事故,就是人为了,看她脸色,事故的话应该是担心的神情,可她除了担心,还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这种神色,他经常从颜楼和夏至弦的脸上看到过。

    “嗯。”白清灵淡淡道,“女学生之间的嫉妒心。”

    “女学生做的?!”霍正怀诧异道。

    “大约是,事情还需要确定一下。”白清灵看向手术室。

    张瑾伊显然是吓坏了。

    下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张瑾伊已经昏睡过去。

    为她做手术的医生和霍正怀以及白清灵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患者失血严重,已经在手术中进行了输血,但是脸外伤严重,还伴有感染,虽然割去了感染组织,但势必会留疤了。”

    这个医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白清灵,“你是她的同学吧?等她出来了安慰安慰她吧,女孩子脸上留那么大一道伤疤,怕是会受不了了。”

    白清灵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点了点头,然后问霍正怀,“还有没有办法让她伤疤浅淡一些,或是祛除的办法?”

    霍正怀和主刀医生对视一眼,开口道,“伤口我看了,祛除基本不太可能,伤疤大约一掌长。”

    白清灵眸色暗了暗。

    一手掌长。

    她如何受得了。

    本就穷苦家的孩子,还是个姑娘,好不容易考到大学学堂,出来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能去律师事务所做一份正经营生。

    如今脸毁了,又有什么样的工活,是不需要面对人的?

    她沉沉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希望,“外滩那边也没办法吗?”

    “很难,不过,据传杭苏一带有人能治,是民间传的,具体无从考证。”那位主刀医生想了一会儿,回道。

    杭苏一带?

    白清灵皱了下眉。

    那边她是不能去的。

    简西年的家族势力在那边,她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不过,有希望就是好事。

    于是又问道,“这伤多长时间内能有望恢复,如果去杭苏一带能够得到治疗的话,多长时间内去最好?”

    霍正怀说道,“最好半年内去,等她伤口结痂,就可以去了。”

    半月内就能结痂,然后,

    白清灵默默想着,然后找人带她去杭苏,就算高价治疗,也要把脸上的伤疤治好。

    等她到了病房时,张瑾伊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看向白清灵时,眼圈又红了,被霍正怀连忙制止道,“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哭,伤口不能沾水,你要是想完全恢复,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哭。”

    张瑾伊哽咽着,强逼着自己把眼泪忍了回去,一张口脸上就撕裂般的疼痛。

    白清灵对她说道,“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学堂和画室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处理,另外,你这半个月一定要注意不能弄湿脸,让它结痂,半个月后我让人带你去杭苏去寻人治疗伤疤。”

    她没有刻意隐瞒张瑾伊脸上会留疤的事情,既然伤了脸,想必张瑾伊自己也明白的。

    张瑾伊管她要了毛巾,捂住眼睛,‘嗯’了一声。

    她现在说话脸疼,也知道这脸是彻底毁了。

    白清灵看她捂着眼睛的毛巾也被浸湿了,摇了摇头,“你放心,但凡能让你恢复,我都会尽力。”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白清灵托霍正怀找了护工看护,她给张瑾伊留了话,去处理事情。

    白清灵出医院前,让霍正怀开了一份医疗证明,又给陈文成摇了个电话,让他找巡捕房的人去北大学堂。

    等她到了学堂的时候,就看到了报馆记者,巡捕房的人,还有学校的先生校长都围在大门里面。

    她走过去的时候,学生们自觉分成两队,把她让了进去。

    白清灵走到中央,看到几名女同学站在人群最中央,梗着脖子与巡捕房的人对峙着。

    “你们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要仗着白清灵有钱有势就想要诬赖我们没钱的女学生!”

    “就是!白清灵她一人独占画室,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没有去过,凭什么说伤人了,伤什么人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不知道伤了谁!”

    “可不是,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的画室出了事,就随意怪起别人了,与咱们都不相关,就非得扣押咱们,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啦,咱们好歹也是本本分分考上北洋学堂的学生,哪里容得你们随意构陷了!”

    白清灵过去的时候,这几名女学生还在牙尖嘴利的冲着巡捕房和报馆记者说着什么。

    报馆记者是她给乔迁摇电话寻来的,巡捕房她让陈文成通知过来的。

    这几个女学生看向白清灵的时候就更加说的欢了,“大小姐,你可算来了,你不来我们都没法子做人了,你瞧瞧,他们诬陷我们!”

    白清灵走过去,对一脸焦急的校长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霍正怀开的单子递了过去,“这是张瑾伊的治疗单子,已经写明了脸部外伤重伤,左脸部切除感染组织,伤口一掌长,已经缝合。”

    校长看了一遍,脸色白了白。

    白清灵接着说道,“这脸是一定留疤了,一掌长的疤痕,”说着,她转过身看向那几名脸色微变的女学生,“如果在你们脸上,你们作如何想?”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首一名女学生说道,“她脸上的伤又不是我们弄得,伤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是在你画室里伤的,又不是在我们面前伤的,我们不负责任!”

    “你们确实不负责任,”白清灵黑白分明的眸子冷着,“画室里的石膏像以及画具均为我个人私有财产,而张瑾伊脸上的重伤,更是可以入刑。”

    “你别唬我们!她脸伤了又不是死了,我们入什么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条规定呢!”

    “就是,我也不知道!”

    围观的记者只管拿着笔快速记着,还有人专门拿着照相机对着几名女学生拍照片,甚至连校长拿着医疗单子的样子也拍了进去。

    “你们拍什么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许拍了!”

    “师兄师弟们,你们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们母校受冤屈,看着她仗着有钱有势就霸凌我们穷人吗?”

    “联合起来,把她赶出去!”

    “联合起来!”

    ……

    这些女同学平日里也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此时的呼吁并没有多少人参与,倒是有几个画画同好会里的男同学站了出来,与白清灵站在一侧,又去看了校长手里的医疗单子,脸上的颜色也都变了变。

    终于有一个男同学忍不住了指着那几名女同学说道,“平日里你们几个就欺负张瑾伊,张瑾伊家里是穷,是没钱,但是她画画好,我们都十分羡慕,也把画具借给她,可你们不是我们借给她的颜料扔进水里,就是把笔折断,要么就是把她画好的画‘不小心’泼上脏水!”

    “是的!再怎么说大家同学一场,就算你们见不得她好,也不能如此害人!我看了医疗单子,是锐器划伤的,真想不到你们几个这么残忍恐怖!竟然对相处两年多的同学下手!可耻!真是可耻至极!”

    随着同好班里的男同学一一作了证人,这群女同学也傻了眼,可还是坚决不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我们没有划伤她的脸,我们根本没做,为什么要承认!我们只是打碎了白清灵画室里的石膏像!”

    “是的!我们没有划伤人,白清灵画室里的石膏像实在是太恶心人了!都是不穿衣服的男人,那,那玩意儿那么大!”

    有一个女同学说完,其他人都面色古怪的看向白清灵。

    白清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继续说。

    有个女同学指着白清灵,“她公然在学堂的画室里搞这种东西,我们砸碎了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们要针对我们!”

    “口说无凭,我不认为她能在学堂里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我认为就是你们几个女同学针对张瑾伊,趁着白清灵外出用餐之时跑到顶楼画室搞破坏,再蓄意伤人,还想栽赃陷害!”

    男同学们不信白清灵敢在学校里乱七八糟,当然,他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这几个女同学伤害张瑾伊的事情层出不穷,一直大事小事的给人家磕磕绊绊,这一次出了事情,自然都认为是她们做的。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一起讨伐起这几名女同学来。

    这几名女同学有的因为害怕哭了起来,硬气的那一位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筒,愤愤的打了开,这一下,所有人都哗然不已!

    白清灵淡淡瞥了一眼,是她马上就要完成的那一副大卫全身像素描。

    那女同学指着白清灵,“这就是她画室里的石膏像,要不是我有意留了她画的画,你们就是在诬赖我们,看到没有,这就是她每天在画室里画的东西!看到没有,她就是在学堂里伤风败俗!就是搞七搞八!”

    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种东西谁见过,虽然学校也有同好班,可是同好班里的学生们也没见过,就连北洋学堂里的先生也没见过。

    甚至有女同学尖叫着要作晕倒状,也有女同学面红耳赤的看着,更有男同学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清灵。

    尤其是画画同好班的男同学,对白清灵说道,“今天都说你让张瑾伊去了顶层画室,我们还以为终于有人欣赏她了,她也熬出来不用再与这些恶劣的女同学一起画画了,没想到你竟然让她也画这种东西,怪不得这几个女同学把东西砸烂了,如此伤风败俗的石膏像,怎能称之为艺术,你简直就是给我们画画同好班丢人!”

    “呸!”

    随着一个女同学率先吐了一口口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起来。

    校长也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种石膏像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可白清灵是颜大帅吩咐关系进来的,自然不能让人伤到,连忙说道,“你们有事说事,吐口水算什么事情,北洋学堂怎能有如此泼妇行为?!”

    “刚才她诬赖我们的时候校长你怎么不吭声,现在却是出来伸张正义的模样?!”

    手里拿着素描画的女学生说完,委屈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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