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 昆明城天子蒙尘 金蝉寺真龙升天 (第2/3页)
不料还没过上半天,驻扎于临安府的清军提督张勇便命人持函紧急来报,说定国移师景线,且大造浮桥,似有异动。吴三桂听后惶恐不已,一面命令全军即刻启程赶往昆明,一面遣使飞马急奏北京。
奏疏云:“李逆定国未知大兵进剿之前,已奔景线,但景线有路可由车里出普洱、沅江以达交冈;又一路,可由老挝以达交趾。臣恐李逆闻永历、白文选尽为我得,自揣势孤,窜走交趾,或谋范广,或图航海,皆未可知。臣于班师之日,确行侦探,侦者言:定国兵马五六千,在景线造浮桥渡江,此系通南掌走交趾之路。臣思行师以应变就机为利,如定国由普洱走交冈,我兵截剿或可奏效;倘由老挝走交趾,离内地甚远,此时边外瘴生,非用兵之日,未宜劳师远涉,以期难必之功,惟行间招携为可图耳。”
三月十二日,清廷以擒获永历帝昭告天下,诏书曰:“念永历既获,大勋克集。士卒免征戍之苦,兆姓省挽输之劳。疆围从此奠安,闾阖获宁干止。是用诏告天下,以慰群情。”
也就是在清廷颁布诏书的同一日,永历帝一行也在清军的押解下回到了昆明。城中百姓见天子蒙尘,皆黯然神伤,自发地汇聚至道路两侧,望着坐在辇中的永历帝,无不泣下沾襟。
回到昆明后,永历帝一家被圈禁于世恩坊原崇信伯李本高的宅院内。
这日,已经降清的原明户部尚书龚彝备了些美酒佳肴前来探视故主,哪知才刚到宅院门口就被守卫给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他进去。
龚彝忍无可忍,当即厉声呵斥道:“里面的是吾故主!吾为其臣,君臣之义,南北皆然,吾不过只是见故主一面而已,为何将吾拒之门外?”
守卫见拦不住龚彝,只好将此事上报给吴三桂裁决。吴三桂感念其忠义,破例允许龚彝与永历帝见上一面。
在得到吴三桂的许可后,守卫这才将宅门打开一条缝隙放龚彝入内。龚彝步入堂中,先是将酒宴摆好,然后才将永历帝从正房中请出,恭恭敬敬地向着永历帝叩首行朝拜之礼。
见是龚彝到来,永历帝心中很是感动,连忙上前将龚彝从地上扶起,一声叹息道:“爱卿快快平身,朕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朝不保夕,就不必再行此大礼了。”
龚彝转身斟满一杯酒水,重新跪在永历帝面前,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含泪言道:“罪臣斗胆,请皇上满饮此杯,恕臣屈节降清之罪。”
永历帝悲不自胜,两手颤抖着接过龚彝递过来的酒杯,见美酒溢出,洒落满地,永历帝竟是泪如雨下,哽咽言道:“爱卿能在此时探望朕,足以证明卿之忠义,倒是大明三百年基业毁于朕手,朕愧对先帝,如何饮得下这美酒佳肴?朕万分惭愧!”
听永历帝这么说,龚彝也跟着伏地痛哭道:“皇上,江山倾覆实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如今乾坤已去,与其追悔莫及,不如一醉解千愁。”
在龚彝的劝说下,永历帝勉强端起酒杯,一仰脖颈,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龚彝赶忙又捧起酒壶,再次为永历帝满上,永历帝连饮三爵,龚彝再拜不止。
待永历帝饮罢,龚彝接过酒杯放回桌上,随即又向着永历帝重重一叩首,用嘶哑的嗓音毅然决然地说道:“大明既亡,臣岂能独存于世?臣且先行一步,在地下等着皇上!”
没等永历帝反应过来,却见龚彝突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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