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两难 (第2/3页)
酸涩在眼中漫延滑落。
“孙太医辛苦这么久,先回去歇着吧。”徐姑姑转头对着他温和道:“此处有我和殿下照看就行。”
虽然知道让桓儇照看裴重熙不可能,但是孙太医还是十分识趣地离开。左右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管的。
伸手推开虚掩的门扉,屋内的灯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晃了一下。进了屋内更觉得药味愈发浓郁,和着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人头疼。
拂开帘幔,桓儇往里走去。只见裴重熙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袍,仰面躺在榻上。面上虽然干净却毫无血色,唇色亦是惨白。整个人都是病中昏聩的模样。
不是没见过他生病时的模样,可无疑这回最重,也叫她最为难过。他毫无生息地躺在那里,甚至对她的到来都毫无回应。
睇目四周瞥见旁边木盆中浸着沾满血的手帕,桓儇心下一紧。敛衣坐到了榻边,握着他的手,神色亦柔和下来。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裴重熙刚刚高中状元的时候,他在裴家祭祖宴上为敌人所害,中毒后生了满身脓疮。裴家对此深为恐惧把他丢进柴房不管不问。
等她接到消息时,已是深夜。顾不得太多她连夜出宫,见到的也是虚弱无比的他,哪还有平日半点风姿。裴济说他得了疫,要她远离他。她不信裴济的话,把他带回宫中医治,整整几夜都没离开一直到他苏醒。
至此她厌恶裴家对他的极尽利用,更心疼他明明已经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却还要承受这样的苦楚。最终她利用权势将下毒之人杖杀于
裴家人面前。她要他们记得,若再有人敢欺辱他,当有此下场。
暖和的被褥下,手却十分冰凉。骨节分明的手指曾经抚过她眉眼发梢,流连于心。她抚摸着她的手指,眼泛泪光。那些留于其上的伤痕,谁也抹不去。
她推他入弘文馆,想方设法让谢采收他为徒。看着他手掌上因握笔执剑,日渐生出薄茧来,她替他感到高兴。最终这些磨炼出来的薄茧,亦成为他日后脱胎换骨的助力。而他也未辜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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