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哪怕是赴死也值 (第2/3页)
“是巧计,也是利剑。”
“什么时候能用?”
“不到局势胶着、变数骤起的时候,不能动。”
朱标静了一息,道:“那时候我能撑住吗?”
朱瀚转头,眼神如刀刃般锐利:“我不在乎你能不能撑,我只在乎你肯不肯扛。”
“你若不扛,我就替你推走挡路的人;但你若连‘想扛’的心都没有——”
他话未完,却已含锋,朱标却稳稳看着他,缓缓点头:“我扛得住。”
朱瀚微微一笑,终将明心令收回:“那就好。”
窗外桂香袅袅,今夜注定无眠。
两日后,朱瀚未如往常般入朝,也未回王府,而是踏入了一处老旧巷弄,青砖黛瓦,藤蔓缠墙,一家名为“石犀斋”的古旧书坊静静地座落在巷尾。
店中不卖新书,皆是孤本旧籍,墙上悬着三字匾额,笔力沉雄。
掌柜是位瞎眼老者,坐在柜后,一边拨算盘,一边含笑:“王爷今日来,是要寻那本《象纬历略》?”
朱瀚道:“不是。”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钉形状的小物,轻轻按在柜面上。
掌柜一怔,随即眉开眼笑,起身慢慢推开柜后密门:“王爷请。”
门后暗道,通入地下。
石室之中,灯火明灭。早已有一人等候,身披绛袍,背脊挺直如枪,正是朱瀚安插在民间多年的一支“墨流”暗线主使——“楚韶”。
“启禀王爷,您所令之事,已得初报。”楚韶跪地而言。
朱瀚坐定,开门见山:“讲。”
“应天书院一战,士林沸动。沈昊为名扬之锋,太子为旗,风向已改。”
“而朱齐安,虽败,却未死心。他回洛阳途中,于驿站密会一人,所言之语被暗线录得。”
朱瀚眉头一动:“谁?”
“弘文馆中书舍人,陆崧。”
“陆崧……”朱瀚语气缓慢,道:“此人出自旧翰林系,观其行迹,是想借朱齐安再起一局。以士林余火,点太子之敌?”
“正是。陆崧为人巧诈,素来不动声色,背后牵动的,可能不止一支学派。”
朱瀚沉思片刻,道:“此人不可急动。且让他布局。我倒要看看,他能布出什么花样来。”
他顿了顿,道:“另,我要你查一人。”
“谁?”
“孙仲衍。”
楚韶神色微动:“左军都尉府的那个孙家二子?”
“对。”朱瀚缓缓道,“他爹孙行忠是武勋之后,却多年不得重用。最近忽然得旨调至东直门护卫司,太巧了。”
“你觉得他是朱齐安的人?”
“不一定。”朱瀚眼中一丝讥诮,“但他可能是某人的刀。”
“刀用在谁身上,是关键。”
楚韶顿首:“属下明白。”
“去吧。”
朱瀚负手于室,等楚韶远去,才缓缓仰头望向头顶石室的油灯。
“士子一局,不过是开场。”他喃喃,“真正的局,在那群沉默的‘刀’身上。”
京中,一处不起眼的宅邸中,孙仲衍正练剑。
他年不过二十六,剑锋凌厉,身形如鹰。
院中立着五排木桩,桩上置杯,杯中插梅枝,梅枝上绕丝线,细若蚕丝。
长剑一掠,十枝齐断。
他收剑入鞘,神情冷肃。
屋中走出一人,着儒袍,面色清癯,赫然便是陆崧。
“不错的剑法。”陆崧负手而立。
“你不该来。”孙仲衍拱手低声,“若被我父知道……”
“孙行忠再老,也听不懂你我之间谈的话。”陆崧淡笑,“你父想重回军权,得看你。你想出头,也得靠我。”
孙仲衍冷眼道:“你要我做什么?”
“盯一个人。”
“谁?”
“沈昊。”
“士人而已。”孙仲衍冷声。
“他不是士人。”陆崧目光微冷,“他是旗帜。太子的旗帜。一旦立稳,后患无穷。”
孙仲衍沉默。
陆崧缓步前行,低声道:“等我一声令下,只需一场小小的‘争执’。你出手,出的是军中武将的威,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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