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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皇极门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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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四章 皇极门公审 (第2/3页)

,自己不开拓,专门抢他人开拓好的地,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开拓是极其辛苦的,自己不肯出力,还要抢,那就别怪主人家,打死勿论了。

    夏宗尧第一次觉得写诏诰表判,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因为这四件事都是国朝大事。

    熊廷弼看到题目的时候,略微有些心虚,因为他经常写这些东西,非常熟练,别人可能不熟悉,但他再熟悉不过,张居正经常让他写诏诰表判,有的时候,张居正甚至直接拿着他写的,就去廷议了。

    因为熊廷弼看到过写的诏,一字没改被刊登在邸报上,显然是张居正没改、司礼监没改,陛下也没改。

    东征九胜奏胜表,他就写过两份,是张居正联合礼部沈鲤要修《东征记》和《英豪传》,就让熊廷弼写了两份。

    关于这些政策,熊廷弼完全没有反对的概念,因为他接受的教育和道理告诉他,理当如此。

    袁可立非常非常喜欢这四个题目,当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在很逼仄的考试房里,走来走去,他有些兴奋。

    他相信一句话,穷则变,变则通。

    穷不是穷困,而是穷途末路的穷,万历维新之前的大明,已经有些命不久矣的征兆了,已经走到了尽头了,他看到的大明是地方兼并成风、衙门贪腐横行腐败无能、士林斯文败坏、乡贤缙绅如狼似虎、朝中争斗不休但全然不是江山社稷,而是私门小利。

    他不知道大明的出路在哪里。

    他写过很多的诏诰表判,但每次写都十分的烦躁,因为他看不到一点的变化,没有变化,就没有新的道路可走,这是让他最辗转反侧的。

    士人要弘毅。

    袁可立心怀天下,哪怕他穷的连堪舆图,都不舍得买,但他仍然希望大明可以从腐朽中挣脱,昂扬向上,因为覆巢之下无完卵,大明要是倾颓,对于万民而言,就是天崩地裂,他十分的有毅力,否则就不会走到这贡院来了。

    而这四个题目,全都是变化!

    大明在海外开拓;大明在海外建立秩序;

    大明在破除祖宗之法的不征之国,外交政策不再是柔远人,而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丰臣秀吉敢袭击大明使团,大明军就会对等报复,夺取出云、石见、长门三国,给倭人还以颜色;

    大明在争夺新的生存空间。

    这些年袁可立通过各种方式,买到了很多的杂报,其中就有历年的《格物报》,格物院格物博士所写,格物博士在检测北方四十三个地方,从卧马岗到河南的气温和降水量。

    从十七年以来的数据显示,气温在不断降低,降水在减少,这个检测消息,每年都会刊登,每次看,袁可立觉得自己脚心都是凉的。

    大明再不改变,这该死的天气,会让北方大面积减产,结果就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

    袁可立真的很害怕,他害怕大明生于大义,亡于不齿。

    大明太祖高皇帝出身卑微,父亲、母亲、兄长相继饿死,胡人窃据百年,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大明在一片废墟中建立,以穷民苦力揭竿而起夺得天下,这是生于大义,若是亡在百姓手中,就是亡于不齿。

    袁可立越想越兴奋,写完之后,睡了一觉,才察觉自己兴奋过头了,写的过于夸张,赶忙又重写了一遍,折中了一下,才交了卷。

    第三场是策问,就是五个维新实务的问题,让学子们自由发挥。

    五问分别是:汉武通西域与今之开海异同;

    海外拓殖,当效殷民迁洛邑之制,或行卫所军屯之法;

    新学与儒学何以共济维新;

    夷人与汉人争地,华夷之轻重,四海之缓急;

    何以辩开海伤农、商贾夺田;

    这些问题,对夏宗尧而言,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袁可立还好,他喜欢看杂报,对这些事儿的背景一清二楚。

    对于熊廷弼而言,轻而易举,信手拈来,因为他经常写这些,有的是张居正给他出的题目,有的则是他自己的思考。

    他是张居正的关门弟子,是潞王殿下的陪练、是陛下口中的熊大,他在京师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陛下内帑所出,是陛下觉得他文武双全,是可造之材。

    他很清楚自己是谁,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很清楚自己的特殊,很清楚自己拥有旁人所没有的特权,他更清楚自己的使命,他要在先生百年,甚至陛下龙驭上宾后,培养足够的力量,守卫万历维新的所有成果。

    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万历维新的成果,哪怕是他自己本人。

    哪怕是要遗臭万年,他都要保护万历维新的成果。

    第四场则是算学专场,熊廷弼一看就知道,这是陛下自己出的题,因为真的很难,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土地丈量、军粮运送、行军、六册一账、钞法、孙尚礼指数、甚至是条件概率,很多题目都是逻辑陷阱。

    可能陛下觉得简单,但熊廷弼都有两道题拿不准。

    对于传统儒学生而言,除了一些基础分能拿到手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袁可立有些庆幸,自己拜师全楚会馆在家学堂突击补课算学,算是拜对了门,家学堂师资力量雄厚,针对性的训练,让基础本就不错的他,面对这些题目的时候,游刃有余。

    算学题的确是皇帝自己出的,他从格物院的藏经阁里的题库里,挑选了三百道题,总分为300分,选择一百二十道,填空一百二十道,大题六十道,一共三天答卷时间,在朱翊钧看来,时间是极为充分的,选的也是简单类别,至少他全都会做。

    算学分的权重是50%,前面三场权重为20%、10%、20%,其实朱翊钧就是在区分文理。

    朱翊钧觉得不难,但学子们哀鸿遍野,甚至怀疑这些题,真的有人能全做对吗?

    二月二十四日,天空万里无云,学子们换了自己的衣服,拿好了自己私人物品,多数人都是面如土灰,最后一场的算学有点过分难了,但大家一交流,发现都难,反而放心了一些。

    要难都难,主要就看天赋和对算学的重视程度了。

    在学子等待会试张榜的时候,一条可怕的消息,席卷了整个京师,陛下再次下旨,要求学子们不得离京,并且在二月二十六日这天,到皇极门参加公审。

    学子们在考试,皇帝在查案,在查案的过程中,朱翊钧发觉冯保这家伙,是很有用的,他敢在刚刚被责罚之后,张开双手阻拦皇帝,这个举动是对的。

    因为给熊廷弼、袁可立下套的人,就在等皇帝发疯,贱儒们就想看到皇帝一脸败相,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来破坏皇帝十七年以来建立的信誉,让天下士人觉得皇帝是个疯子,而不是明君。

    就是为了把水搅浑,把事情往大了搞,就是为了刺激皇帝倍之,把万历维新彻底极端化!

    但冯保灵光乍现、急中生智、脑子比嘴快的主意,确实非常好。

    理由是很充分的,以前朝廷穷,给不了儒袍、也给不了考篮,这搜检怀挟,变成了对一个士子下手的最好办法,这就造成了冤假错案的频繁发生。

    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比如万历二年诸生群噪者数十人,为孙矿鸣不平;孙矿是会试第一,结果不得入殿参考,就是因为夹带;万历五年的陈性学被构陷等等。

    而且围绕着夹带还有一条很长的生意链,每到科举,骗子横行。

    现在朝廷富有了,也不用搜检怀挟了,入贡院全都换衣服换考篮,绝无可能夹带了,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冤案了,一共六千多举人参加会试,大明朝廷还是足以应对的。

    二月二十六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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