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劫富济贫的合理性 (第2/3页)
后的父亲,抄家的处罚,真的已经非常严重了。
朱翊钧想了想带着奏疏,来到了慈宁殿,见到了李太后。
李太后不得不见了,即便是她明确表态支持皇帝的一切决策,但她还是对案情十分的关注,而且有些急切。
支持儿子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儿子亲还是娘家亲,李太后当然更亲近儿子。
“娘,这就是全部了,7800银,李文进拿了800两银子。”朱翊钧把案卷交给了李太后过目了一下。
案情十分清楚,缇骑没有栽赃嫁祸,徐成楚骨鲠正臣,已经用了全力去追查,武清伯府靠皇帝恩赏过日子,家里的银子都是赏赐,来源简单清晰。
“如此严惩,必然让狼子野心之徒,望而却步。”李太后认可了案卷里的内容,这就是李文全三兄弟的全部能耐。
三兄弟出自贫瘠之家,没有什么见识、也没读过多少书、没什么本事,更不用说弘毅二字了,鼠目寸光,把乡野之间的亲戚关系,硬往皇帝身上套。
皇帝,孤家寡人也,就连李太后这个亲生母亲,都要小心谨慎的守着边界,不敢有任何的试探。
登基越久的皇帝,在权力的异化下,就越是孤家寡人,或者说,皇帝和皇权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了。
“内阁的意思是,不必削爵,朕也有心宽宥一二。”朱翊钧拿出了徐成楚的奏疏,上面有皇帝的朱批,也有内阁驳回的意见,主要争议点,就在武清伯府是否继续保留的问题上。
清华园是不可能还回去了,皇帝盯着这院子,已经很久了。
朱翊钧这一句有心宽宥,李太后也听懂了,如果李太后这个时候点头,那潞王就藩的事儿,李太后就不能摇头了。
李太后将奏疏合上,十分肯定的说道:“皇帝啊,这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谁一开口,这律法就得给人情让路,那还有规矩可言吗?”
“一如行军打仗,娘可看了东征记,那马林是阳城侯,还是马芳的儿子,马林的娘亲也还在,马林在朝鲜战场披坚执锐,冲锋杀敌的时候,马林的娘亲,也没有让戚帅给马林找点轻松的活儿干,只能日日诵经,祈求菩萨保佑,儿子平安凯旋。”
“削,不把爵削了,不合规矩,这内阁也是,国策大政,不能如此稀里糊涂。”
李太后不答应,理由和她说的一样,国有国法,这个口子不能开,别看案子的规模小,但它影响大,她李太后今天为家人说情,那马林的娘,是不是也到京营,给马林说情去?
爵削了也好,省的因为有了个爵位,胡作非为了。
当然李太后坚持要削爵,更是表达,在潞王就藩这件事上,她不会妥协。
大儿子是儿子,小儿子也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潞王跑去金山城遭这趟罪,李太后不答应。
朱翊钧离开慈宁殿的时候,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潞王就藩的事儿,还得再想办法,李太后这样子,根本不想管这些人的死活。
很快,李太后让慈宁宫太监拟了一道懿旨到内阁,告诉了内阁她的态度:爵削了,便没了念想,当初我就不准加封武清伯,还是削了好,省的再错下去,搅的天下不得安宁。
隆庆六年,两宫并尊,这武清伯的爵位,才落到了李伟的身上,当初的时候,李太后就不是很赞同,她太清楚父亲、兄长、弟弟的德行了,德不配位,会惹出祸来。
李伟惹了两次,李文全惹了一次,都在扰乱皇帝的中兴大业。
这次,无论内阁什么态度,这爵都得削了,再不削,下次真的是三尺白绫数条,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看来,李太后还是不准潞王就藩之事。”王崇古看完了李太后的懿旨,看着张居正说道:“咱俩给了陛下理由,可惜太后不接。”
内阁封驳皇帝圣旨,划掉了削爵为民这四个字,就是为了让皇帝拿着内阁的浮票,去跟李太后讨价还价去的。
可惜,李太后听明白了,就是不准。
这也正常,武则天也是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而不是侄子。
公审,公开案情,公开审理,公开宣判,明正典刑,在皇帝的授意下,礼部在邸报上将案情进行了全面的披露,顺天府也公布了细节,案子倒是十分简单,削了武清伯的爵位,大宅被抄了改成了学堂,流放了主犯,从犯全都充军。
这个处罚,绝非是罚酒三杯。
宝钞民价再次大涨,追平了大明官价之后,没两天,就突破了官价,一贯钞兑一两二钱银,兑750文。
大司徒张学颜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武清伯府干的烂事,都损害了宝钞的信誉,如果讲道理的话,宝钞的民价,绝不会超出官价,在户部看来,信誉的损失,是永久性的。
要不然洪武宝钞也不会被最终废弃了。
很快,张学颜就知道了究竟为何,因为钱荒,大明太需要钱了,最缺钱的时候,盐引都能溢价使用,民间铸的飞钱、薄铁钱都能大行其道。
万历维新后,就更缺钱了。
大明宝钞相比较民间的飞钱、薄铁钱,还是非常精美且权威的。
而且,宝钞比白银、铜钱方便的多,朝廷发行宝钞有限,不超发、不滥发,定期换钞,有条件兑现,这些都决定了,在大宗交易和携带上,宝钞更加方便。
宝钞兑现有限制,去宝钞局兑换宝钞,也有限制,所以才造成了这种溢价。
万历十七年腊月十二日,武清伯府案宣告结束。
自从十月末的一夜大雪之后,到十二月,一直没有任何的降水,不仅是京师,陕甘绥也是如此,而且今年冬天的温度也比去年要高了许多,是一个暖冬。
之前一直叫嚣着要严惩钦天监欺君的御史们,慢慢也闭嘴了,一场不太大的降雪,一整个冬天的暖冬,甚至连一下雪就是三尺厚的绥远,都没有大规模下雪,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钦天监说的阴阳失度,水旱不调,真的来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修建驰道的工兵团营,还在沿途凿了数千口井。”朱翊钧看着天空,这是唯一的好消息,这些井算是对抗干旱的一个手段,不能说是聊胜于无,至少能够缓解一些旱情。
工兵团营走过的地方,有了一些沟渠,有了一些水井,还有了一些水坝,用以调节枯水和丰水期。
已经临近年末,大明皇帝之前下旨,修建京广驰道和济南扬州府驰道,工兵团营已经组建完成,明年就可以开始动工。
格物院的地师们,已经用脚丈量了大明,考察了水文地理,确定了几条驰道的主干道规划,并且进行了充分的论证,京广驰道的规划甚至在万历九年就已经完成。
驰道的修建,就看皇帝什么时候给银子,什么时候就可以修建了。
对此,江西巡抚和福建巡抚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大明驰道修的哪里都是,为何没有福建和江西?
福建临海多山,那江西呢?江西一条驰道都没有,朝廷修了一条主干道,从湖广路过,和江西无关。
内阁回答了这些询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