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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一章 软弱和怯懦,只会获得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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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五十一章 软弱和怯懦,只会获得羞辱 (第1/3页)

    远在大洋彼岸的大明皇帝,一封国书,真的能让费利佩不再发癫吗?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意见的费利佩,见到这么一封满是说教的国书,会理智的听取其中意见,还是会更加暴怒?

    难说。

    真的难说。

    因为费利佩他的确是个暴君,但他不是个糊涂虫,老年昏聩的费利佩,还真的有可能在看到大明皇帝圣旨后,短暂清醒过来,分析远征的利弊。

    和佩德罗说的那样,费利佩殿下对大明皇帝颇为仰慕,对大明制度非常向往。

    长期以来,大明的强大和富有,通过传教士和商人的不断渲染,在泰西人心里创造了一个远比大明强横数倍的虚妄大明来。

    就算大明本身,也无法战胜这个虚构的大明,遥远的东方,遍地黄金,富足安详,连河流都流淌着蜂蜜等等故事,不要太多。

    南衙大报恩寺的琉璃塔,那是朱棣修建给母亲马皇后的,但泰西的使者、商贾、传教士都如同朝圣一样,要前往参观。

    即便是朱翊钧反复纠正这种错误的认知,大明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现在这种刻板印象还在加深。

    这就造成了大明皇帝的意见,无论费利佩再怎么疯癫,都要参详一二。

    所以,佩德罗希望大明皇帝可以修书一封,把费利佩叫醒,他的年纪有些大了,但环太平洋商业联盟的出现,再加上皇帝的圣训,可以让费利佩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可是大明皇帝明确提出了拒绝。

    朱翊钧看着佩德罗,佩德罗比想象的要勇敢,明知道皇帝十分不客气的国书,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但佩德罗还是做了,这很勇敢。

    或许正如佩德罗和高启愚说的那样,再征服运动浴火重生的西班牙,确确实实和泰西那些个番夷不太一样,至少西班牙完成了一部分的国朝构建。

    “法兰西王室出现了一些风波,费利佩殿下打算武力干涉,我不明白,为何要在海军对英格兰远征的时候,还要在陆地上发动一场大战。”

    “陛下不肯下圣旨规劝,真的是太遗憾了。”佩德罗忍了再忍,终究是没有再请求下去,大明已经相当客气了,如果大明人往英格兰走私硝石,恐怕西班牙的应对手段,会更加激烈。

    朱翊钧想了想补充说道:“朕之前也劝过,但费利佩显然没有采纳。”

    “佩德罗,如果你的殿下还没有糊涂到分不清楚是非的地步,他看到环太平洋商业联盟这个词,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远征不能继续了。”

    “如果他已经糊涂到了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地步,朕的书信没有任何的意义。”

    “臣等恭送陛下。”高启愚带着臣工恭送陛下离开。

    朱翊钧回到了通和宫内,亲笔御书了张新河一等功赏的赐匾,而后将其案件前后经过,写在了奇功牌的背面,大明功赏牌每一块都会在背面写上事由,因何封赏。

    一等奇功,赐匾奇勋贯日;

    二等头功,赐匾头功耀祖;

    三等首功,赐匾首功昭彰;

    四等协力,赐匾协忠卫疆;

    五等奋励,赐匾奋身效节。

    朱翊钧想了想,总觉得还欠缺了点什么,又在奇功牌事由上,添了八个字,舍生取义,取义成仁。

    贯彻了义的信条,达到了仁的彼岸,张新河虽然不会写八股文,读的书不如士大夫们多,但若是按对仁义的执行,张新河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士大夫。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朱翊钧询问缇帅赵梦佑,这个落水案是不是真的是个意外。

    “案子是夫妻二人吵闹,磨豆腐最是辛苦,因为点卤的活儿引发了争吵,故此妻子跳水,丈夫下水营救,三个下水营救的男子,也都是附近的百姓,案子没什么异常,只是五个人,全都是旱鸭子,不会游泳。”赵梦佑真的仔细调查了前因后果。

    不是刻意安排,更不是给京营把总设圈套,更不是张新河为了升转,为了心心念念的一等功臣传家,故意做的局,就是意外。

    张新河真的脱力了,他救第五个人是真的赌命了。

    人间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这磨豆腐的活儿最是艰难,这对夫妻成婚才三年不到,家里没有积蓄,连头拉磨的驴都没有,每天三更天,就得起来煮豆子、人拉磨,而点卤水和搅拌,女子的手更稳当些。

    这贫贱夫妻百事衰,这点卤水的时候发生了争吵,最终才有了这等情况。

    “那就等赐匾做好了,让礼部敲锣打鼓把匾额送过去,热热闹闹的,让大家都看到。”朱翊钧看完了所有的案卷,缇骑调查的非常详细,张新河和这四个人不认识,生活中没有任何瓜葛,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越是意外,就越发显得弥足珍贵,在那个短暂的时间,张新河的抉择,绝没有时间去权衡利弊,是下意识的行为。

    大明京营这十万锐卒,真的是圣堂勇士。

    朱翊钧想了想又对冯保说道:“再各赐戚帅、李如松蟒纹对襟大氅一袭、赐银二百、纻丝三表里、钞一千贯、茶饭五桌羊三只牛一只、国窖五件,少示优眷不必辞。钦此。”

    “臣遵旨。”冯保俯首领命,他看得出来,皇帝是真的很高兴,每天前往京营操阅军马,百般辛苦,终究是没有错付。

    大明京营成长为了陛下想要的模样。

    可能当初戚继光第一次提出上报天子,下救黔首的主张时,没人在意,甚至,有些人完全当这是一个笑话。

    所有的士大夫都以为,京营严苛的军纪,是完全依靠一年十八两白银的军饷才能保持,但今日今时,把总张新河这跪母救人,就代表着这一军魂,已经完成了构造。

    即便是再愚蠢的士大夫,也无法对这样一支军队,说出兴文匽武了。

    兴文匽武是有其合理性的,毕竟暴力失控的代价,没有人能承担,但现在这个主张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了。

    朱翊钧处理了很多的奏疏,辽东农垦局上疏请问田赋问题,户部部议是仍按过去旧制,田赋每亩征收税米三升,决计不可超过三升,而且这三升的税,也不进国帑,而是留在辽东农垦局,用于奖励垦荒。

    辽东垦荒非常困难,水泡子非常难以对付,因为水泡子不仅仅是沼泽,还有塔头。

    对于不种地的士大夫而言,他们是很难理解塔头对于垦荒的阻碍。

    塔头,是草根与泥土长期缠结形成的墩状物,通常要数十年、上百年才能长成,根系深入地下一尺到两尺,辽东的水泡子里,全都是这种塔头。

    对于垦荒而言,这玩意儿比老树根还要难对付,辽东垦荒颇为艰难。

    朝廷对辽东垦荒给予了最大的政策支持,田赋不进国帑,还要免税,家中每口免税二十亩。

    走投无路,背着老母亲四处流徙的陈某,听闻了政策,前往辽东垦荒,他垦荒五年,得田四十五亩,前三年免税,种五年,田契归他本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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