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选择道路 (第1/3页)
兴晋公羊玄之死了?刘羡闻言一愣,随即眉头紧锁。
他记起来,邙山大战时,敌骑突袭皇舆本阵,致使许多王公受伤,羊玄之也在其中。战后,这些王公都被送回了洛阳养伤。羊玄之好像是被一箭射中了腹部吧,这种伤可大可小,能不能痊愈,主要是看运气。而羊玄之快五十岁的人,也不习武,身体羸弱,挺不过这道坎,倒也很正常。
只是他在这个时间点去世,对于长沙王一党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虽然羊玄之能力不算出众,性格也比较怯懦。但他毕竟是如今泰山羊氏的掌门人,也是除自己以外,司马乂最为有力的政治盟友。有羊玄之在,他便能利用泰山羊氏的庞大人脉,笼络各高层士族人心,维持住洛阳政局的平稳,确保司马乂能控制洛阳政局。
可羊玄之一死,羊氏势必要进行新一轮的权力更迭。下一任羊氏领袖会是谁,能不能继续支持司马乂,这个空档期内,该由谁来接替羊玄之,稳定洛阳政局呢?这都是需要深思,值得重新安排的事情。
刘羡顿时将此事与方才的遭遇联系在一起。他想,难不成是羊玄之的死,在洛阳引起了政治地震,导致部份士族起了反心吗?
那这件事就波及得有些太广了,需要细致调查,短时间内很难得出一个结论。但刘羡知道自己与皇后关系不好,也无意在此地逗留,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就打算拱手告辞了。
不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皇后冷淡的声音,羊献容问道:“是谁来了?”
得知是刘羡,羊献容沉默少许,道:“是元帅啊!元帅是有事情吗?”
刘羡拱手道:“请殿下节哀,臣并无急事,这就告退了。”
不意羊献容却道:“元帅既无事,我心情烦杂,不如陪我说说话吧。”
“这……”刘羡有些愕然,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因为这实在不符合常规。羊献容毕竟是皇后,与臣子还是要避嫌的。更何况,两人上一次在听风观的谈话,实在称不上愉快。
羊献容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但她确实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罢了。在这短短几个月内,柳鹤等人被杀,父亲也意外离世,她身边已没有熟悉的人。而军队的生活又如此压抑,哪怕在这丧父的悲伤时刻,她也无人可以寻求安慰。
而为什么会对刘羡有倾诉的欲望呢?羊献容想,或许是因为,这位松滋公守口如瓶吧。至少上一次两人的夜谈,哪怕她给了刘羡这样的难堪,刘羡却没有透露丝毫口风,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故而她道:“元帅不必多虑,只是说说话罢了,这不是什么过份的请求吧?”
刘羡看了一眼令狐盛等人,心想,有这些人做旁证,应当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场面。而羊玄之死后,羊献容的重要性进一步上升,自己也不好和她闹得太僵。更何况,皇后今年不过刚满二十,自己迁就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此思忖一番后,刘羡应诺道:“好吧,只是臣身处军中,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谅解。”
说罢,两人沿着山壁,往上走了数十步,处在一个仍在众人视线之内,但听不清言语的微妙距离里。
此时已过了子时,残月高悬于头顶,他们身处在一块在山体凸出来的荒石上,月华如微霜般凝结在石纹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在这种年轮面前,每个人都显得年轻。
羊献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远远凝视着这个天地,她的眼神中似乎想要追寻什么,可极目远眺下,终究没有找到她心仪的事物。这让她流露出伤感和无奈,转首再看刘羡时,她问道:“元帅,你说我阿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羡闻言,不禁一愣。他和羊玄之,虽说公事上有过一些交集,但并没有多少私交,对他的了解,也就局限在风评的程度上罢了。故而他道:“臣也只是听过一些兴晋公的传闻,论交情,恐怕并不深。”
羊献容道:“那就很好啊,元帅说说看吧。”
刘羡道:“兴晋公为人忠笃,凡事都尽心尽责,又顾全大体……”
“但无能。”羊献容笑了笑,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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