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战争的残酷 (第1/3页)
克里斯对奥利弗的判决很重,重到当书记官当众宣布了这个结果后,这名农业女神祭司就举剑自杀了……他用力挥剑,将自己脖子给切断了一半。
奥利弗畏惧着惩戒,不管是克里斯王子的三年矿场惩戒,还是来自于农业女神教会其他同僚的愤怒。
他都为之深深的感到恐惧,并且他怕得要死……于是在听到惩戒的内容后,奥利弗就决定自杀,并且毫不犹豫的执行了。
当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时,就宣布了一名农业女神祭司向着地狱的堕落……自杀的神职人员是不会被所属神祇接纳的。
……
寒风卷着枯叶,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哨塔粗糙的原木,带来了冬天即将降临的和战争的气息。
裹着厚实披风感受着暖和的帕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后,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架在木栏杆上的巨大单筒望远镜,好让自己看得更远一些。
帕珀是一个穷人,他的名字就是穷人的意思,生育他的双亲只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精疲力尽了,所以,并没有精力给他起一个好名字。
“哔哔哔……”
尖锐的哨声从木塔下传来,帕珀下意识地探头往下看,噢,是监工正在尖声咒骂着偷懒的难民,让他们加快速度把铁丝网布置在壕沟前。
现在铁砧要塞的内外都已经被铁丝网和壕沟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要塞和边上的难民营都包裹进去,如同巨兽身上缠绕的、带着倒刺的荆棘。
而铁砧要塞没什么好看的,灰褐色的岩石墙壁,高耸的塔楼,还有城墙垛口间露出的黑洞炮口,都让人望而生畏。
在靠近巴格尼亚方向的难民营……老实说,帕珀不太觉得这座正正方方,占地五万多平方米,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覆盖大地的鳞片的营地是难民营。
每次看到它,帕珀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这哪里是难民营?
他记忆中的难民营,是绝望和混乱的具象化。
难民用破烂油布、木板和泥巴勉强糊成的窝棚,它们歪歪扭扭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营地里永远是泥泞不堪的,人影在其中像无头苍蝇般蠕动,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得像枯井。几缕象征性挣扎的炊烟升起,转瞬就被寒风撕碎。
孩子们的哭喊和追逐是唯一的、带着苦涩生气的背景音。
可眼前这片营地,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里没有混乱,只有一种有条不紊的秩序。
笔直、宽阔的主干道将庞大的营地分割成巨大的方块,像棋盘一样规整。
这些道路并非自然踩踏形成,而是被刻意夯平、拓宽,甚至铺上了碎石,即使在深秋的泥泞季节,也能保证军队辎重和马匹的快速通行。次级道路同样笔直,将大方块切割成更小的、一模一样的矩形区域。
帐篷是统一的军用品。不再是破烂油布,而是清一色的、厚实的绿色军用帐篷,风吹不透,也不容易着火,密封性极好。
同时帐篷还会被严格地安放在划定的网格里,每一顶帐篷的朝向、间距都一模一样,横看、竖看、斜看,都成行成列,整齐得如同用尺子量过、用线绷过。
帕珀甚至能看到帐篷之间用石灰粉划出的清晰界限。
难民营内的功能区也是泾渭分明,营地被清晰地划分为不同的区块,密集的居住方阵,另一片是巨大的、用栅栏围起来的“仓储区”,里面堆放着同样用油布覆盖得整整齐齐的物资。
还有一片开阔地上搭建的,只有顶部的帐篷区,明显是炊事区,或者是饭堂区域。
克里斯王子制定难民不允许自己烹饪的规定,营地内袅袅升起的炊烟只能在这里出现。
居高临下的帕珀能看到巨大的行军锅架在统一搭建的灶台上,难民们排着长队领取食物,在监工冰冷的注视和手中皮鞭的威慑下,无人敢插队。
“真好啊……”
帕珀羡慕而嫉妒地想着,如果他小时候能住在这样的营地内,那该多好啊。
有吃有喝,能洗澡,还有固定的地方可以居住。
所以,他是真的嫉妒营地内的难民们,甚至还很恶毒的想着……这些米尼西亚人被抢劫、烧了房子,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
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住进宽敞的帐篷内,可以吃饱饭、喝肉汤,穿上新衣服,能洗热水澡,生病了还有医生照顾。
多好啊。
想到这里,嫉妒的火焰都快把帕珀的心给烧透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他看到了一名祭司的自杀,让他知道了军纪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帕珀说不定会试着溜进难民营内找点乐子呢。
心里遗憾的帕珀回头凑在望远镜面前,继续观察着自己的戒备区。
突然,他的动作凝固了。
在望远镜视野的最边缘,那片灰蒙蒙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微小的凸起。不是树,移动得太整齐了。
帕珀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视野颤抖着,然后骤然变得清晰。
不是错觉!
一支马队,正从荒野的尽头,如一条黑色的溪流,朝着要塞的方向迤逦而来。
人数不少,至少有二十骑,或许更多。他们的速度不快,但带着一种沉稳而迫近的威压。
帕珀死死盯着,试图辨认细节。
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但那些马匹的轮廓矫健,骑手的姿态挺拔……绝不是逃难的流民,更不是商队,他们身上没有商队那种琐碎的行囊和散漫的气息。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帕珀的尾椎骨窜上头顶,远比这深秋的寒风更刺骨。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雷泰利亚人!
只有雷泰利亚的骑兵才会在这种地形以这样的队形行进,那独特的、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在望远镜拉近的视野里隐约可辨,他们胸甲或者头盔在稀薄阳光下偶尔闪过的冷硬反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上掠过的一丝寒芒。
冬天和战争的气息……监工尖利的哨声还在塔下回荡,但此刻在帕珀耳中,那哨音仿佛变成了遥远的背景杂音。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没有犹豫,帕珀猛地从望远镜上弹开,因为动作太急,冰冷的黄铜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他踉跄着扑向哨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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