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老刘家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第3/3页)
缩在董卓身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也壮起胆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灵位,将这块灵位双手高高举向刘普,激愤道:“这贱奴在后宅嚣张跋扈,时常言语羞辱母亲,讥讽母亲不得宠,就连父亲的几位妾室亦是时常遭受他的羞辱。”
“府中其余仆役、侍女,动辄被这贱奴欺凌打骂,甚至有被他奸杀的侍女,反被这贱奴诬成与人通奸,因而遭打杀!”
看着刘普茫然的目光,刘晔自然明白他是完全不知梁孺究竟做过些什么,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梁孺敢做些恶事,更加愤怒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城中打听,便可知这贱奴平日里在魏郡如何仗着您的势欺男霸女。”
刘晔的话语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道:“去岁母亲病逝前,曾再三叮嘱我和兄长,梁孺这贱奴本性好谄媚,又曾多次诬害他人,将来定然会成为我们家的祸患,让我和兄长长大后一定要杀了他以除后患,如此她才能安心下去见大父和大母!”
“今日,儿不过是奉母亲遗命杀之,大人您若是要杀我,也不必您亲自动手!”
刘晔说着从腰间猛地拔出一柄沾着血的短匕,显然这便是杀死了那名为“梁孺”的男宠的凶器了,看向刘普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决然道:“儿自会用母亲送给儿的短匕,抱着母亲的灵位,在母亲的坟前自尽,绝不累父亲承担杀子恶名!”
“不可!”
刘普大惊之色,全然没有想过这件事背后竟然会是亡妻的遗命,慌忙看向蜷缩在地的长子刘涣。
刘涣迎着父亲惊疑不定的目光,艰难地点点头,苦笑道:“原本是打算再过几年,我将这贱奴拖到母亲坟前,亲手剐了他,不曾想被晔弟抢先动了手。”
“若是晔弟去了,儿作为长兄,亦当紧随其后,否则将来去了下面,亦无颜与母亲和晔弟相见。”
眼见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刘普顿时慌了神。
拙劣的刘晔!
刘普心中暗骂刘晔。
他岂能看不穿这竖子的心思?
分明是借董卓这等外人在场,摆出一副为了“孝”而杀人的模样,再立下这等凄惨的人设,更是以“杀子”的骂名来胁迫他就范!
但长子刘涣这个耿直得近乎愚蠢的孩子,怕是真的以为这竖子要自尽,准备一同赴死!
董卓重重叹出一口气,拍了拍刘普的肩膀,主动递了个台阶,沉声道:“行了,德施!一时糊涂也就罢了,断不可再糊涂下去了,区区一个贱奴死了也就死了,哪里有父子和睦重要呢?”
刘普如蒙大赦,连忙顺着台阶下,连忙称是,道:“左将军教训得是!”
刘普慌忙俯身,一手将地上的刘涣抱起,另一手又将刘晔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刻意挤出的哽咽,哀哭道:“是为父错了!是为父对不住你们的母亲,更对不住你们兄弟!”
刘普自然不是诚心认错,而是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
这种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上奏给朝廷,刘普恐怕就要被罢免官职并且永不录用了,就连家族的名声都要臭了。
宠妾灭妻传出去已然是德行不佳,何况宠幸的还是男宠!
别管三公九卿和六曹尚书有没有蓄养男宠,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就是错误。
有些事儿,不上秤没有四两重。
可要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409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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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刘晔杀父亲刘普的侍者这事见《三国志》:“父普,母修,产涣及晔。涣九岁,晔七岁,而母病困。临终,戒涣、晔以‘普之侍人,有谄害之性。身死之后,惧必乱家。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晔年十三,谓兄涣曰:‘亡母之言,可以行矣。’涣曰:‘那可尔!’晔即入室杀侍者,径出拜墓。舍内大惊,白普。普怒,遣人迫晔。晔还拜谢曰:‘亡母顾命之言,敢受不请擅行之罚。’普心异之,遂不责也。”
侍者基本上可以等同于那种关系了,如果纯粹只是奴仆,也不至于“惧必乱家”,以至于要一位当家主母在临死之际留下遗言要儿子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