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当真是“父慈子孝” (第1/3页)
汉兴二年,四月十日。
虽刚入四月,初夏的日头却已显出几分力道。
巳时(9-11时)方过,云台阁前宽阔的广场上,暑气蒸腾着无声地弥漫开来。
日光虽非酷烈,却绵密地裹挟住一切,砖石之上也氤氲着微微扭曲的热气,仿佛有看不见的暖流在悄然流淌。
殿宇高耸,赭红宫墙沉默矗立,但投下的影子却极短,吝啬地不肯为这空旷之地多留些许荫蔽。
唯有云台阁四周移栽的几株桃树,是天子昔日种在永安宫的旧物,但垂着青色硕果的桃枝也仿佛被蒸腾的暑气所熏染,纹丝不动,透着几分无力的倦怠。
云台阁外,刚换值接班的异力校尉傅燮目光扫过殿门前孤零零跪着的孩童,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但脚步却未曾为他而停留。
那孩童见他走近,似乎怕挡了路,用膝盖费力地蹭着地面,向旁边挪了挪,恰好将自己缩进了桃树投下的一小片树荫下,避开了当头直射的阳光。
饶是如此,树荫下的孩童也早已汗流浃背。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角和两鬓渗出,渐渐汇成汗流,自鬓角蜿蜒而下,顺着他低垂的面颊轮廓,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青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颈后的衣领也早已湿透,汗水沿着脖颈内侧不断滑落,如同许多只温热的小虫在爬行,带来一阵阵刺痒感,湿透的内衫也紧贴脊背,粘腻不堪。
随着跪着的时间愈发长久,小小的身体便忍不住微微摇晃,旋即又竭力稳住,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地蜷紧,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次,吞咽的只是干涩而灼热的空气。
两侧值守的武卫营军士,目光偶尔掠过这跪了许久的孩童,或许心头也有一丝不忍,但面上依旧沉静如石,目光漠然。
不同于中坚营、中垒营、骁骑营和游击营的袍泽,左、右武卫营的军士宿卫的是皇宫,首要的准则并非勇猛刚强,而是莫管闲事。
多管一桩闲事,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甚至累及亲族。
少听,少说,老实做事,才是安身立命之道。
而此刻,云台阁二层的露台之上,正值午休之时,一柄巨大的黑色布伞撑开,遮出一片阴凉。
刘辩一手随意地搭在朱漆栏杆上,一手则揽着刘清的腰肢。
刘清面颊微红,带着几分羞赧半倚在刘辩肩头,左手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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