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半年的监禁,压断了将军的一身傲骨! (第2/3页)
部故吏,也配谋反?
结交世家,联姻豪门,广纳门生,蓄养佃户……这些事,世祖光武帝以来,那些位高权重的将军列侯,哪个不是如此行事?
他们做得,甚至做得更甚,何以轮到他朱公伟,就成了辜负皇恩、意图谋反的滔天大罪?
天子昔日待他何等亲厚,如今却将他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一股强烈的委屈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令他窒息。
而囚于此处的他,像一头被拔去爪牙、锁在铁笼中的猛虎,空有满腔愤懑却无处嘶吼发泄,被枷锁死死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只能任由曾经的意气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中,无声地消磨殆尽。
这份内心的郁结,远比粗粝的饭食和阴冷的牢房更能摧垮一个人。
与此同时,廷尉狱外,天子的金根车在森严的大门前缓缓停稳。
今日随行护卫的武卫营校尉,正是积弩将军伏德,婕妤伏寿的长兄。
伏德利落地摆好马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刘辩下了车。
未等他亮出积弩将军的腰牌,守卫狱门的狱吏们便已齐齐俯身,行礼拜见天子。
刘辩此行,并未惊动正忙于律法校对整理的廷尉正监郭图、廷尉左监法衍和廷尉右监吴整,不欲增添他们的负担。
而狱吏们虽未曾见过金根车,刘辩今日亦是身着赤色的夏季常服,但那精良的黑色玄甲实在是太过亮眼。
京中有此武备者,必是中军。
能被中军如此护卫的年轻人,除了天子还能有谁?
而今日值守廷尉狱的,恰是郭图的弟子满宠。
闻听天子驾临,满宠匆匆赶来迎驾,身上那件袍服还沾染着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和污泥,显然是刚从刑讯现场出来,匆忙之间甚至来不及更换更衣。
“臣满宠,拜见国家!”满宠躬身行礼,气息微促。
刘辩上前一步,随手拍了拍满宠的肩膀,将他亲手扶起,对他衣袍上的血迹污渍浑不在意,只轻笑道:“朕要去见见那位羁押了半载的囚徒,伯宁且为朕引路。”
满宠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抹受宠若惊的茫然,但迅速恢复常态,沉声应道:“唯!”
随即满宠侧身在前,手持一支点燃的火把,引着天子和武卫们,步入廷尉狱深处那条通往特殊监区的幽暗通道。
天子虽未明言,但在这廷尉狱中羁押半年之久还能活着,且能令天子屈尊亲临的,除了那位安西将军,还能有谁?
这条通道格外漫长,漫长得甚至有些压抑,顶部低矮,两侧厚重的石壁湿漉漉的,每隔一段距离便嵌着一个生锈的铁环,悬挂着跳跃的火把。跳跃的火光努力驱散着浓重的阴影,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黑影。
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空洞地回响,显得异常清晰。
空气中也混杂着陈年的霉味、尘土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污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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