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新生的锐气 (第3/3页)
可相比于他们五人却还是差了一个级别。
早年光武帝称帝之后,曾立云台二十八将。
邺城之中的闲人好事者便以此为例,开始对魏军众将开始品评起来。
由此可见,汉人取绰号的习惯还真是祖传的。
魏哲听说之后也只不过一笑了之,并未与这些闲人较真。
于是在这一片纷纷扰扰之中,魏哲的老伙计元骏悄然上任都察院,任中丞。
而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从讲武堂挑出屯田一系的学子,然后任命这些人为观察使,巡视魏军治下,纠劾文武官员、辨别冤枉、督察各郡。
或许是这段时间魏哲任命的官员太多,一时间竟然没有引起丝毫风浪。
与此同时,魏哲则简衣素服来到了知行书院。
……
话说知行书院的迁来,对于邺城士民来说算是一个惊喜。
他们对此甚至比对魏哲还要热情,河北的豪商巨贾更是争相捐钱捐物。
毕竟他们又不是士族,可没有那么深厚的家族底蕴。
实际上当下确实存在知识垄断的情况,但并未形成什么不可挽回之势。
至少私设、书塾的存在,让那些出身寒素的非士族子弟还是有机会接受教育。
即便这条路同样存在一定的门槛,可至少不用再比投胎的技术了。
在这些人看来,知行书院便属于一条新的上升阶梯。
因为无论是书院之中那浩如烟海的书山文海,还是授课的儒宗、大儒,都是以往他们花费多少钱财都没办法接触到的。
而河北各地的士族的眼中,对知行书院则又是另一番认识了。
要知道“通经致仕”本就是两汉一直倡导的理念。
至少……明面上是这么说的。
比如洛阳太学生每年都要参加射策,根据抽中的提名写出策论,此谓岁课。
其中甲科一般会取六十人,授郎中,入宫执戟,秩三百石。
至于那些成绩差的太学生,那便需要留校继续苦读。
当然,如果太学生在地方上有人脉,也可以让郡守举荐为“孝廉”入仕。
若是在洛阳有人脉,三公亦是可以直接征召太学生为属吏。
如果一个太学生以上两种人脉都没有还成绩差,也还有第三种办法。
那就是讨好太学中的“受业博士”,经博士举荐亦可出仕。
掌握五经解释权的十四博士就是这样积累的门生故吏。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汉朝的学阀与世家基本上一回事儿。
然而光武时这种人事制度还算公平,但及至中期太学便开始腐朽了。
本来太学生出仕是岁课与察举并重,可随时间流逝渐渐只重察举。
这导致有些太学生即便岁课甲等,但依旧无法出仕,白首空归。
须知太学生最高峰时可是足足三万人,而岁课甲科仅取六十人,如此狭窄的上升通道都要被权贵挤轧,出仕无门的太学生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于是一些本来秉性正直的太学生在现实不断的打压下开始选择依附外戚宦官。
比如窦太后、梁太守垂帘听政时,便有大量太学生常投靠窦、梁外戚为门生故吏,由其举荐入仕。
先帝重用宦官之后,也有不少太学生投奔,宦官王甫便曾养太学游士为爪牙。
等到先帝卖官鬻爵之后,算是彻底破坏太学生仕途之路了。
因此先帝之时,洛阳太学的名声便就臭了,章句渐疏,浮华相尚。
而知行书院的出现,让河北士族仿佛看见了一个崭新的太学。
一个尚未被污染,依旧生机勃勃的太学。
或许是出于本能,河北士族便开始尝试向知行书院渗透。
或派出家中子弟求学,或请出家中大儒上门拜访,或捐钱捐物。
反正诸多手段不胜枚举,令卢植、郑玄、蔡邕三人不堪其扰。
于是当魏哲上门之后,刚一进入藏书阁衣袖便被郑玄这老头拽住不放。
“我等在辽东待得挺好,将军何苦扰人读书?”
不远处的蔡邕闻言亦是快步走来,抱怨道:
“此间非读书之所,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坐镇吧!”
要知道蔡邕一直在修补《东观汉记》,都快把先帝一朝修成了,结果一来到邺城便进度大降,让他好不烦扰。
唯独卢植自魏哲进来之后,便一直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