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第1/3页)
惊雷炸响的刹那,楚凛裹紧玄色斗篷,混在神色惶然的难民队伍中挤出城门。暴雨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污,城中冲天火光映得他眼底猩红如血。
他倚着残破的城砖展开锦囊,雨水顺着"暗度陈仓"四字蜿蜒成溪,远处山道骤然响起的马蹄声惊得他瞳孔微缩——二十匹快马驮着满载金银的马车疾驰而过,车轴压碎碎石的脆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好个调虎离山。"楚凛指尖抚过锦囊上未干的朱砂印,冷笑震落睫毛上的雨珠。当所有人都盯着水路布防时,苏逸早将密信藏在驼队的羊毛毡里。此刻塞北草原上,打着西域商队旗号的私军正将铁甲埋进沙土,只等他振臂一呼。
城南码头的浓烟裹挟着焦糊味直冲云霄,墨辰玄甲上的鎏金兽首在火海中吞吐着幽光。他单膝跪地拾起半张当票,指腹摩挲着焦痕边缘细密的齿纹,先帝密道里那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刻字突然在耳畔回响。雨幕中传来铁甲相撞的清响,他猛地攥紧当票,鎏金护腕擦过披风卷起凌厉弧度——楚凛弃船而逃的反常之举,分明是要将所有人诱入更致命的杀局。
摄政王府前,陆承钧蟒袍下的双腿止不住颤抖。三百铁甲军的长矛在雨中凝成寒芒,摄政王浑浊的眼中翻涌着噬人的冷意。就在他强撑着要开口辩解时,人群缝隙间闪过一抹靛青衣角。
那绣着金线云纹的鞋尖,赫然是他三管家最爱的样式!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蟒袍,他终于明白这场构陷从一开始就布满自己人的脚印。
陆承钧喉结剧烈滚动,蟒袍下的冷汗瞬间浸透内衬绸缎。三管家的衣角在雨帘中若隐若现,与三日前密探那句"楚怀瑾新纳客卿擅千机妙算"轰然相撞。他望着摄政王身后森然列阵的铁甲,终于看清这场雨夜围宅的毒计——千机翁不仅要借摄政王之刀斩他,更要用"谋逆"罪名将陆家满门钉死在耻辱柱上!
城西破庙的梁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楚凛将锦囊凑近摇曳的烛火,"声东击西"四字被火苗舔舐得微微卷曲。庙外马蹄声碾过积水,他突然扬手掀翻供桌,香灰混着烛泪泼洒在斑驳的《山河图》上。
当追兵踹开朽木门板时,满地狼藉中,半块染血的玉佩正躺在灰烬里泛着幽光——那温润的羊脂白玉,分明是墨辰常年挂在玄甲内衬的贴身之物。
"荒谬!"大将军府内,楚怀瑾的茶盏在青砖上炸成碎片。暗卫递来的油纸包着水淋淋的玉佩,还裹着具肿胀的浮尸画像。千机翁抚着银须轻笑,枯瘦手指捏起枚黑曜石棋子:"将军可听过《千机七十二变》中的'金蝉计'?"棋子重重砸在棋盘边陲,震得楚怀瑾案头兵符微微发颤,"楚凛用替死鬼断了线索,更妙的是——"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精光,"这块玉佩,会让墨辰变成摄政王府眼里的共犯!"
宫阙深处,鎏金兽炉腾起的龙涎香萦绕在女帝指尖。她垂眸凝视密报上"玉佩现世"四字,素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笺边缘,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烛火在她凤冠的珍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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