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云逸临责王都日常 (第2/3页)
书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狡黠,竟恍若未觉。他颔首应下时,玄色袍角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云溪郡的暖玉,被体温焐得温润。“既如此,我暂代几日便是。”话音刚落,便转身往殿外走,靴底碾过地砖缝隙里的尘灰,留下两道浅痕。他心里正盘算着午后的事,压根没留意到身后几人交换的眼神,像一群偷啄了谷粒的麻雀,眼底闪着秘而不宣的光。
自回王都这半月,云逸脚不沾地。晨光刚漫过天云山庄的飞檐,他就得披着朝露去兵部核军备清单,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军械名称,连弓弩的弦长都要亲自量过;午后转去户部对账,算盘打得噼啪响,额角的汗珠滴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墨渍也顾不上擦;直到暮色浸蓝了窗棂,还得在灯下修改州府送来的赈灾文书,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时不时停下来揉一揉发酸的后颈。
此刻他终于松了口气,步子也轻快起来。路过街角的糖画摊时,还特意买了只衔着灵芝的小鹿,用油纸包好揣进袖袋——那是司徒兰上次提过想看的样式。想起她前日托人送来的桂花糕,此刻大概正摆在天云山庄的食盒里,糯米香混着桂花香,得趁热吃才最好。
天云山庄的朱漆大门虚掩着,推门时铜环撞出清脆的响。院角的石榴树挂着几个红灯笼似的果子,云逸摘下一个抛给廊下的风尚武,后者稳稳接住,果皮被阳光晒得发亮,能映出两人的影子。“去备车,”云逸扬声喊道,袖袋里的糖画被体温烘得微微发软,“先去听音坊转一圈,再去西市买两串糖葫芦——江鹤不是念叨着那家老字号吗?”
他踏过青石阶时,忽然想起云溪郡的祖宅。此刻母亲该正坐在葡萄架下择菜,竹篮里的豆角鲜灵得能掐出水,父亲则在晒谷场翻晒新收的谷子,木耙划过谷粒的声音,隔着千里也仿佛能听见。那里的门槛被几代人踩得光滑,墙角的青苔年复一年绿得厚实,不像王都的地砖,再精致也透着疏离。但转念一想,司徒兰正站在正厅的雕花木窗前,手里捏着他写的便条,嘴角弯起的弧度,比院外的秋阳还要暖。
“磨蹭什么?”云逸回头笑骂,见风尚武还在摆弄那只石榴,“再晚些,听音坊的新曲该开场了。”军械的冰冷、账目的琐碎,在此刻都化作了袖间的糖香,混着秋风里的桂花香,酿出几分难得的松弛。
云逸接来的云家小辈们,此刻正簇拥着走在大街上。十六七个半大的少年郎,身着统一的青布劲装,腰间别着制式相同的短刀,步伐齐整如刀切。最前头的几个已经长开了身量,眉眼间带着云家特有的英挺,偶尔低声说笑时,露出的虎牙又泄了几分少年气;稍小些的跟在后面,背着半旧的书箧,时不时踮脚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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