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乱世谋策心系苍生 (第1/3页)
江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拿起茶杯,却没喝。茶水映出他眼底的复杂,有震惊,有不忍,还有一丝被说动的松动。
“上个月我去乡下收账,”风尚武继续说道,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种亲历者的恳切,“见着个老汉,七十多了,还在地里刨红薯。他说自己租的地,今年收成好,多缴了两成租子,却把攒下的钱给孙子买了本《论语》。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地是国家的,咱好好种,国家就稳,孙子将来才有书读’。”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这就是把地给百姓的好处。他们不是在为地主卖命,是在为自己种日子,为国家扎根。就像一棵树,根扎得深了,再大的风雨也吹不倒。”
江鹤看着纸上那片被他涂得漆黑的区域,那里代表着那些被地主掌控的土地。他忽然拿起炭笔,在上面狠狠地划了几道,将那些黑色划得支离破碎。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清朗,“与其让土地变成吃人的夹子,不如让它长出能挡风遮雨的庄稼。”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棂,洒在摊开的地图上,照亮了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江鹤拿起炭笔,在地图的空白处,认真地写下两个字:“民田”。
字迹遒劲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新生的希望,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压过低矮的屋檐。说书人手里的醒木“啪”地拍在案上,烛火猛地跳了跳,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里都淌着光。
“理想?那理想就像开春时刚抽芽的柳丝,看着青嫩得能掐出水,真要攀着它往云里去,才知枝桠脆得经不住一阵风。”他指尖捻着半块说书用的醒木,指腹磨得发亮,“就说那赈灾的银子吧,从国库搬到粮台,过一道手,封条就松一分;经一个衙役的手,麻袋就瘪一块。去年南边涝了,朝廷拨下的粮船刚到码头,就有官差揣着空麻袋候在岸边,说是‘先替百姓存着’,转头就倒卖给了粮商。那些百姓在泥水里泡着,望着空荡荡的粮船哭,他们倒在酒肆里划拳,说‘这水患来得正好’。”
烛火摇曳间,他忽然提高了声调,醒木再次落下,震得桌上的茶碗都颤了颤:“这些人啊,就像梁柱里的蛀虫,看着不起眼,等发现时,整座屋子都要塌了!你见过粮仓里的老鼠吗?黑夜里眼睛亮得像贼星,咬穿麻袋时专挑最饱满的谷粒下口,拉出来的屎都带着米香。可你纵着它,它能把粮仓啃出个窟窿,最后连装粮的木架都给你嚼成木屑!”
坐在角落的老秀才忽然咳嗽起来,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他年轻时做过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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