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夜饮归途心向山海 (第1/3页)
风尚武早已趴在案几上,半边脸颊压在冰凉的酒坛上,嘴里还嘟囔着:“工坊的烟囱……得再加高……不然烟全飘进……飘进民居……”他的剑穗垂在地上,沾了些灰尘,平日里挺拔如松的身子此刻软得像团棉花,呼吸间带着均匀的鼾声,却在云逸提到“铁矿”二字时,含糊地应了句“要……要最好的赤铁矿……”
烛火晃了晃,照亮了案几另一端的司徒兰。她只浅尝了三盏酒,指尖捏着半盏未喝完的清茶,茶盏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她望着醉态百出的三人,嘴角噙着浅笑,时不时伸手将快要倾倒的烛台扶稳。袖口绣着的兰草在烛光下泛着柔光,与她沉静的眼眸相映,像暗夜里一汪未被惊扰的湖水。唐秋雪坐在她身侧,正用一方素帕细细擦拭溅在案几上的酒渍,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晨露,偶尔抬眼看向司徒兰,两人眼神相触,便默契地弯了弯唇,将堂屋的喧嚣隔绝在各自的浅笑里。
穿堂风带着凉意掠过,掀动了隔壁偏厅的窗纱。慕容副盟主正站在 maps 前,手指点着标注着红点的关隘,声音洪亮如钟:“……所以东路的驿站必须增派卫兵,上月已有三队商队在野狼谷遇袭!”他腰间的玉带松了半寸,锦袍下摆沾着草屑——想来是方才激动时踩进了院角的草丛。
南宫堂主坐在角落的梨花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青布裙裾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将眼底的好奇与局促藏得极好。方才慕容副盟主提到“盐铁专营”时,她指尖悄悄蜷缩了一下,绣着缠枝纹的袖口微微发紧——这是她头回听见官府的人谈论这些秘辛,那些关于税银、关卡、商户户籍的词汇,像一串陌生的符咒,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直到文书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她才悄悄抬眼,望见那名留着山羊胡的文书正弓着背,手腕悬在纸面上方,狼毫笔如游蛇般游走,将慕容副盟主的每一句话都钉在泛黄的宣纸上,连他因激动而拔高的声调,似乎都透过墨迹凝固了下来。
“咚——”更夫的梆子声从街尾传来,已是三更天。堂屋里的烛火终于撑不住,“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随即暗了下去。江鹤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添烛……”,头一歪,彻底栽倒在案几上,发髻上的玉簪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司徒兰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盖在他身上,披风的流苏扫过案几上的空酒坛,带起一阵微醺的酒香,与夜露的清冽交织在一起,漫过了这深不见底的夜。
慕容副盟主指尖捻着茶盏的边缘,温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