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2/3页)
抖蔓延成暗红色的蛛网。"敲……第三块砖……"父亲的下颌骨艰难地开合,每吐出一个字,喉结就在布满针孔的脖颈上滑动,那些陈年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渗出的组织液在火光下结晶成盐霜,闪烁着诡异的幽蓝。
程墨白的匕首柄砸在砖缝时,震落的墙粉簌簌落在父亲发间,与银丝混成灰白色的雪。第三块砖内部竟是中空的,撬开时迸出团翠绿色霉斑,混着墙缝里滋生的白色菌丝,在光束中翻涌如鬼手。嵌在砖缝里的玻璃试管覆着冰晶,内部悬浮物随着动作泛起涟漪,恍若封印着无数微小的绿色萤火虫,又似父亲实验室培养皿中那些吞噬神经毒素的噬菌体。
"这是……解药……"父亲剧烈咳嗽着撑起上身,镣铐上的铁锈在腕骨留下朱砂印。程墨白这才看清镣铐的精密构造——每道锁环内侧都嵌着倒刺,随着动作在父亲腕骨刻出深可见骨的伤痕。那些伤口早已溃烂,却结着诡异的紫色血痂,在低温下泛着金属冷光。"用我们程家人的血……养的噬菌体……"他忽然扯开衣襟,程墨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父亲胸腹布满蜈蚣状的缝合线,线头渗出的体液在低温下凝结成琥珀色冰棱,折射着试管里的绿光,宛如恶魔的契约封印在血肉之中。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颗粒物。程墨白想起父亲实验室的菌种培养皿,那些被神经毒素侵蚀的脑切片,正是呈现这种诡异的炭黑色。他颤抖着握住试管,感觉到玻璃管壁的体温——这抹暖意穿透手套,竟是父亲临终前最后的血脉温度,仿佛二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将他抱上马车的怀抱。
一月二十一日,农历除夕夜。哈尔滨城笼罩在硫磺味的硝烟中,万家爆竹声里突然窜出教堂方向的枪响,像是有人用钢针划破了红绸。程墨白背着父亲拐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