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还我梳子 (第1/3页)
暴雨拍打着车窗,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残影,却始终无法驱散眼前的白雾。林夏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打滑,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慢点!” 副驾驶的陈婷抓住车门把手,指节泛白。她的目光越过林夏的肩膀,突然僵住,“那是什么?”
车灯穿透雨幕,照亮前方山坡上的建筑。灰砖墙体爬满暗绿色藤蔓,雕花窗棂糊着发黄的报纸,门楣上 “玲珑妆阁” 四个鎏金大字斑驳脱落,像被人生生剜去了半张脸。
“像是座老化妆楼。” 韦蓝欣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水汽让她眯起眼睛,“我奶奶说过,这一带民国时出过有名的化妆师,专给戏班和阔太太做造型。”
后排传来张晓虎的嗤笑:“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我看就是栋破楼。” 他踹了踹前排座椅,“林夏,找地方掉头,这鬼地方看着就晦气。”
引擎突然发出一阵怪响,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林夏踩下油门,车子却像被钉在原地,只发出无力的轰鸣。“没油了。” 他熄灭引擎,浓重的汽油味混着雨水的潮气涌进车厢。
陈崇玲掏出手机晃了晃:“没信号。” 她推开车门,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裤脚,“看来只能进去躲躲。”
李婉儿抱着双臂发抖:“可这楼……”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照亮二楼窗口悬挂的红绸。那绸缎在狂风中扭曲,像条淌血的舌头。
“怕什么?” 张晓虎率先跳下车,靴底碾过碎石堆,“就算真有鬼,也得怕我这拳头。” 他扯下腰间的瑞士军刀,刀鞘撞击皮带扣的声响在雨里格外清晰。
林夏抓起手电筒跟上去,光柱扫过斑驳的木门。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木牌,刻着 “绾青丝” 三个小字,笔画间积满黑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痂。
“吱呀 ——” 门轴转动的声响刺破雨幕,张晓虎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霉味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呛得陈婷捂住口鼻。
大厅中央立着三面落地镜,镜框嵌着脱落的珍珠。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却依然能映出众人狼狈的身影。林夏的手电光扫过墙角,突然定格在散落的假发上 —— 乌黑的发丝缠着银质发簪,发尾还沾着暗红色的黏液。
“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 苏晴踢到个铁皮盒,里面滚出几支生锈的眉笔,笔杆刻着 “月容” 二字。
任东林蹲下身,指尖划过镜面边缘的雕花:“看样式是民国时期的美妆沙龙,可能兼做戏服租赁。” 他突然指向镜角,“你们看这个。”
镜面右下角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梳子…… 我的梳子……” 笔画深得像用指甲抠出来的,边缘泛着黑。
“神经病。” 张晓虎用军刀挑开柜台抽屉,里面散落着胭脂盒与断齿的木梳。他抓起一把牛角梳掂量着,“这玩意儿还挺沉。”
“放下!” 韦蓝欣突然拔高声音,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那梳子有问题!”
张晓虎挑眉冷笑,刚要反驳,整栋楼突然断电般陷入漆黑。手电光疯狂晃动,陈婷尖叫着撞上镜台,镜子发出裂帛般的脆响。
“别慌!” 林夏将众人聚拢,“都待在原地!” 他的手电扫过破碎的镜面,突然照到个白影 —— 二楼旋转楼梯上,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手里正慢悠悠地梳着头发。
“谁在那儿?” 任东林抄起墙角的铁棍,声音发紧。
白影缓缓转身,手电光却恰好在此刻熄灭。黑暗中响起细密的梳头声,像春蚕啃食桑叶,顺着楼梯缝渗下来。
“还我梳子……”
女人的声音裹着潮气,黏在每个人的后颈。李婉儿突然哭出声:“我要回家…… 这地方不能待……”
“闭嘴!” 张晓虎的军刀在黑暗中划出冷光,“装神弄鬼的东西,有种出来!”
“咔嚓” 一声,陈崇玲划亮火柴。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空气,照亮她煞白的脸:“打火机还有三个,省着点用。”
火光里,散落的假发开始蠕动,发丝像活物般缠上张磊的脚踝。他猛地踹开那团东西,却发现掌心沾着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
“楼上有东西。” 孙运清指着楼梯,声音抖得不成调。火苗映照的楼梯扶手上,正缓缓滴下 暗红的液体,在台阶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梳头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女人的低笑。林夏抓起半截镜腿:“分成两组,陈婷跟我上楼,其他人守住门口。”
“不行!” 陈婷攥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布料,“上面太危险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 林夏掰开她的手指,“保持联系,有事就喊。” 他接过陈崇玲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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