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乱葬岗守墓人 (第2/3页)
且……” 她压低声音,“她后颈的皮肤下,好像有东西在动。”
林夏掀开陈婷的衣领,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淡青色的血管此刻已变成紫黑色,像一条条活虫在皮下蠕动,形成诡异的网状纹路,终点竟是后颈正中央的一个淡红色印记,形状像朵绽开的梅花。
“这是……” 任东林突然脸色大变,他从背包里翻出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楚地异闻录》,“书上记载过,崇祯年间黄州府有瘟疫,死的人都长这种‘梅纹印’。” 他手指飞快地翻动书页,“说是怨气积在骨髓里,化成了‘血蛊’。”
韦蓝欣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波形图变成一条直线,紧接着 “滋啦” 一声冒出黑烟。“电磁脉冲消失了。” 她声音发颤,“就像…… 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苏晴的相机突然自动连拍,取景器里,老槐树下的守墓人正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皱纹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纹路,像干涸的血河。而他手里的黑陶罐,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朝着营地的方向蜿蜒。
林夏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县城旅馆,陈婷醉酒后说的胡话。她说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反复念叨 “别碰槐树下的陶罐,里面封着唱戏人的魂”。当时只当是老人的胡话,此刻却像冰锥刺进林夏的后颈。
“收拾东西,立刻撤!” 林夏的声音打破死寂,他突然注意到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明明才下午四点,天色却暗得像黄昏。远处的坟包在暮色中变成一个个模糊的黑影,仿佛随时会站起来。
张晓虎刚扛起行军锅,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惊恐地指着地面:“土里…… 土里有手!” 众人望去,只见他刚才摔倒的地方,泥土正缓缓隆起,五只惨白的手指从土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
任东林突然瘫坐在地,他手里的洛阳铲掉在地上,铲头沾着的碎骨上,竟有清晰的齿痕。“是…… 是啃食的痕迹。” 老教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不是野兽咬的,是人牙印!”
孙运清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黄布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块发黑的玉佩,刻着 “婉娘” 二字。“那是我祖奶奶的坟。” 老人的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她就是那个戏子,当年…… 当年是被活埋的!”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突然明白守墓人往坟头淋的是什么了 —— 那暗红色的液体,是朱砂混着黑狗血,民间用来镇压邪祟的法子。而那座衣冠冢的方向,正是陈婷后颈梅纹印指向的位置。
“陈婷!” 林夏猛地回头,却发现刚才还在帐篷边发抖的姑娘不见了。地上只留下她的背包,拉链敞开着,里面的《荆楚岁时记》被撕得粉碎,每一页上都用红笔写满了同一个字:还。
苏晴的相机 “啪嗒” 掉在地上,镜头摔得粉碎。她指着老槐树的方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众人望去,只见陈婷正站在树下,背对着他们,身上的冲锋衣不知何时换成了件暗红色的旗袍,裙摆上绣着的梅花在暮色中像滴着血。
“她在唱戏。” 孙运清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是《霸王别姬》的调子,我祖奶奶最拿手的戏。”
陈婷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一片浑浊。她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个娇柔婉转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戏腔:“奴家等了七十年,总算有人来陪了……”
张晓虎举起工兵铲就要冲过去,被李婉儿死死抱住:“别碰她!她的瞳孔放大,脉搏微弱,可能是中了某种神经性毒素!” 这位急诊科医生的声音发颤,“而且她的指甲,在变黑!”
林夏突然想起守墓人说的话,民国二十七年,三百二十一个人。他掏出手机调出计算器,手指飞快地敲击:民国二十七年是 1938 年,到今年正好八十四年。321 加 84,等于 405。这个数字像道闪电劈进脑海 —— 陈婷后颈的梅纹印,正好是五瓣。
“任老师!” 林夏大喊,“县志里记没记过,那个戏子是哪年死的?”
任东林手忙脚乱地翻书,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滑动:“记了记了!民国三十年,也就是 1941 年,死于产后大出血!”
1941 加 84,正好是 2025。林夏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突然明白那电磁脉冲的规律了 —— 和女性月经周期完全一致,而陈婷的生理期,正是今天。
“韦博士!” 林夏转向物理系专家,“你带的超导磁体还能用吗?”
韦蓝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理论上可以产生强磁场,但电池只够维持十分钟!” 她手忙脚乱地从防震箱里取出仪器,金属外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张晓虎,搭三角架!” 林夏的声音异常冷静,“苏晴,把所有照明设备都打开!李医生,准备肾上腺素!孙老,那个玉佩能借我用一下吗?”
老槐树底下,陈婷 —— 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 正缓缓举起双手,老槐树枝干上的白布条突然全部绷直,像拉满的弓弦。远处的坟包开始剧烈震动,泥土簌簌落下,隐约传来无数人的叹息声,汇聚成潮水般的呜咽。
守墓人不知何时站到了营地边缘,蓝布褂子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他看着林夏,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清晰的情绪 —— 不是恐惧,而是悲悯。“没用的。” 他说,“每年秋分前后,她都要找个替身。”
“今天不是秋分。” 林夏盯着他的眼睛,“还差十五天。”
守墓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今年闰二月,节气早……” 他指了指天空,乌云裂开道口子,露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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