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囍? (第1/3页)
祠堂内死寂如铁。空气沉甸甸地压着肺叶,每一次喘息都像在吞咽冰渣。
朱灵的手电光柱是这片巨大黑暗里唯一挣扎的光源,它颤抖着扫过那些高悬在幽深穹顶下的旧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褪色、污损、破洞累累。
它们空荡荡地悬吊着,如同无数被吊死的、无声的魂。不知何处钻入的阴风拂过,衣摆轻轻晃动,窸窣作响,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幽咽的低语。
陈年的香灰、朽木和那股若有若无、却直钻脑髓的甜腥味混杂在一起,在冰冷的空气中发酵。
神龛上模糊的牌位在光束边缘投下浓重的、不断扭曲的阴影。地上那几张焦黑浸水的纸人残片,仿佛带着某种嘲弄的恶意。
“操…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伍的声音嘶哑干裂,他背靠着冰冷的青砖墙,每吸一口气都牵扯得整张脸扭曲起来,刚才怪物那一爪的冲击力还在骨头缝里闷响。
大凡沉默地守在他旁边,庞大身躯紧绷如岩石,***紧握在手,枪口微微下垂,却随时能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朱灵的光柱猛地扫向祠堂深处两侧黑黢黢的回廊入口,如同无底深渊的咽喉。“回廊…深不见底,里面…好像有东西。”声音压得极低。
小刀没有回应,他紧贴着厚重的包铁木门,如同嵌进去的一块阴影,一只耳朵死死贴在冰冷潮湿的木板上,倾听着外面那一片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他的脸色在手电余光的映照下,是一种失血的惨白,握着短刀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
就在这死寂即将把人的神经彻底压断的瞬间——
呜咽的唢呐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不是一支,是两支!
一支尖锐、高亢、带着一种强撑出来的、近乎癫狂的喜庆,每一个音符都像涂着劣质胭脂的尖叫;
另一支却是沉滞、呜咽、拖得极长极慢,如同垂死者在喉咙里拉锯,每一个拖长的尾音都浸满了化不开的悲切。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扭曲怪异的调子,像两把生锈的锯子,从祠堂外的浓雾深处、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狠狠地锯进了这凝固的黑暗里!
这声音一起,祠堂内的温度骤降!冰冷的气息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扎透了单薄的衣物,刺入骨髓。
那些悬吊的旧衣骤然疯狂舞动起来,猎猎作响,如同无数无形的幽灵在狂风中挣扎咆哮。
神龛上那道细微的裂纹无声地蔓延开去,发出“噼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