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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烽火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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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烽火南京 (第3/3页)

黑色烟柱,战士们的惨叫混着金属撕裂声刺破耳膜。

    “卫生员!快救张老幺!“李二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弹坑中翻滚,那是跟他从大巴山出来的同乡。但还没等担架队靠近,一发炮弹就将那片土地整个掀翻,只留下漫天血雨。他咬碎后槽牙,抓起身边的手榴弹捆,拔掉引信就朝露头的日军掷弹筒手扔去。

    正午的阳光被硝烟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李二柱的军装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后颈被弹片擦出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望着阵地前堆积的尸体,突然发现一名日军少佐的怀表躺在碎石堆里,表盘玻璃碎裂,指针永远停在了11:23。这诡异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新一轮攻势就如潮水般涌来。

    这次日军祭出了*****。橙红色的火舌顺着战壕蔓延,将来不及躲避的战士瞬间吞噬。李二柱看见一名新兵浑身着火冲出掩体,在地上翻滚着发出非人的惨叫,最后一头栽进弹坑,抽搐着没了动静。他抄起战壕里的汽油桶,扯开盖子就泼向火焰:“***,烧吧!“熊熊烈火中,他的眉毛和睫毛都被燎焦,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半步。

    弹药越来越少了。当李二柱发现机枪子弹箱见底时,日军的第三次冲锋已经逼近到百米之内。他抄起一把工兵铲,转头对身边的战士吼道:“川娃子们!石头比子弹管用!“刹那间,漫山遍野响起石块撞击声。战士们搬起磨盘大的岩石,从陡峭的山坡上推下去,夹杂着碎石的山体滑坡如怒龙般冲向敌群,哀嚎声与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黄昏时分,阵地前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三营长陈德发数着剩下的二十几名战士,他们大多挂了彩,有的用撕下的裤腿包扎着断手,有的额头缠着渗血的绷带。突然,日军阵地上响起军号声,他心里一沉——这是总攻的信号。果然,在暮色中,密密麻麻的膏药旗如同恶狼般涌来,坦克的轰鸣声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

    “把所有炸药包都捆上!“陈德发扯掉染血的绷带,露出狰狞的伤口。他带头抱起一捆炸药,将***咬在嘴里。战士们默契地效仿,二十几个人组成人墙,在弥漫的硝烟中如同血色雕塑。当第一辆坦克碾过战友的尸体时,陈德发猛拉***,冲向那钢铁巨兽。在爆炸的火光中,他恍惚看见老家的油菜花田,听见母亲唤他乳名的声音...

    夜幕降临时,紫金山终于陷入死寂。陈德发的遗体横卧在战壕边缘,手中还攥着半截带血的刺刀。阵地前,日军的尸体与川军战士的遗体交织在一起,鲜血渗入紫金山的土地,将岩石染成暗红色。远处的南京城灯火渐次熄灭,唯有紫金山上的硝烟仍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绞肉机战役——在那里,川军将士用生命诠释了“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誓言。

    1937年12月的南京,寒风裹挟着硝烟与血腥在街巷间肆虐。桂军夏威部韦世豪团的将士们抵达紫金山防线时,阵地上还残留着川军弟兄未干的血迹。韦世豪摘下军帽,躬身将一捧染血的泥土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传令下去,把广西带来的‘狼兵旗’竖在主峰!”

    暮色中,绣着“桂”字的玄色大旗在山风里猎猎作响。韦世豪踩着满地弹壳与碎肉,沿着战壕巡视。三团阵地前,士兵们正将阵亡战友的遗体往临时墓穴里搬运,一名新兵抱着断成两截的战友,哭得撕心裂肺:“班长,你醒醒啊!咱们还要回柳州吃酸笋鱼呢!”韦世豪驻足片刻,伸手替逝者合上双眼,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凌晨时分,日军的炮击准时开始。75毫米山炮的轰鸣震得山体震颤,桂军的土木工事在气浪中纷纷坍塌。韦世豪蹲在掩蔽部里,听着头顶传来的闷响,忽然抓起身边的通讯兵:“接二团!告诉他们把‘棺材炮’推出去!”所谓“棺材炮”,是桂军将缴获的日军山炮拆成零件,用棺材板伪装运送而来的秘密武器。

    当第一门“棺材炮”在反斜面阵地架起时,日军的步兵已经推进到500米距离。“开炮!”随着一声令下,三门山炮齐声怒吼,炮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过夜空,精准砸向日军队列。爆炸掀起的气浪将日军士兵抛向半空,残肢断臂如同断线木偶般散落。但很快,日军的报复性炮击更加猛烈,一名炮兵被弹片削掉半边脑袋,鲜血溅在炮管上,蒸腾起阵阵白烟。

    正午的太阳被硝烟染成诡异的铅灰色。夏威顶着炮火来到前沿阵地,看见一名桂军老兵正用刺刀挑着日军的肠子,脸上还挂着癫狂的笑:“狗杂种!还想吃老子的脑髓?”老兵的钢盔被打穿,露出的头皮还在滋滋冒血。韦世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随身的水壶递过去:“兄弟,省着点力气,晚上还有硬仗。”

    日军在黄昏时发动了总攻。数百盏探照灯刺破夜幕,将紫金山照得亮如白昼。坦克的履带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板载”的嚎叫,上千名日军端着刺刀发起集团冲锋。桂军的马克沁重机枪喷出火舌,子弹打在日军的钢盔上迸出火星,但敌人依旧如潮水般涌来。

    “上刺刀!”韦世豪抽出腰间的中正剑,率先跃出战壕。他的白手套瞬间被鲜血浸透,剑锋所指之处,日军的头颅纷纷滚落。混战中,一名日军曹长的刺刀刺向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警卫员扑过来挡下致命一击,肠子顺着腹部的伤口流了一地。韦世豪怒吼着将曹长劈成两半,溅起的血雨糊住了他的眼睛。

    战斗持续到第三天黎明,桂军的弹药已消耗殆尽。阵地上,活着的士兵们用石头、用牙齿、用折断的枪托与敌人拼杀。韦世豪看着曾经生龙活虎的部下,如今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浑身是血,喉咙像被滚烫的铅块堵住。他摸出怀中妻子的照片,亲吻了一下,然后撕成碎片抛向空中:“阿秀,对不住了...”

    此时,日军的坦克已经冲破防线,炮口对准了桂军最后的阵地。韦世豪突然抓起一捆炸药,冲向最近的坦克。身后,幸存的桂军将士们齐声高呼:“广西狼兵,天下无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紫金山的岩石被鲜血浸透,与战死的桂军将士们的躯体融为一体。

    当夕阳再次染红南京城时,紫金山防线已化作一片焦土。战壕里,桂军士兵的尸体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有的双手掐着敌人的脖子同归于尽,有的嘴里还咬着敌人的耳朵。韦世豪的遗体躺在“狼兵旗”下,手中的大刀深深插在土地里,刀柄上缠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支铁血之师最后的荣光。而在他们身后,南京城的轮廓在硝烟中若隐若现,见证着这些勇士用生命铸就的不朽丰碑。

    1937年12月12日凌晨,雨花台的寒风裹挟着硝烟与血腥,如同死神的低语掠过残破的阵地。张铁牛蜷缩在战壕深处,用刺刀挑开缠着绷带的伤口——三天前的弹片还嵌在右腿肌肉里,化脓的组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可他只是往伤口倒了半壶酒精,咬着牙将布条重新勒紧。

    “团长!鬼子的重炮又开始了!“传令兵跌跌撞撞扑进掩体,钢盔上还沾着半截肠子。周林抓起望远镜,只见东南方的天际线腾起数十朵蘑菇云,日军第6师团的150毫米榴弹炮正在进行地毯式轰炸。阵地瞬间被硝烟吞噬,泥土混着战友的残肢断臂如雨点般砸落,他本能地将身体蜷成一团,后背重重撞在战壕壁上。

    剧烈的耳鸣中,周林听见了熟悉的嘶吼:“川军弟兄们!把集束手榴弹准备好!“是二连王铁蛋的声音。他挣扎着爬出掩体,却被眼前的景象刺痛双眼——原本交错的战壕网已变成一片焦土,三营阵地的红旗歪歪斜斜插在弹坑中,旗面上的弹孔密密麻麻,宛如被撕碎的血书。

    日军的攻势在黎明时分达到顶峰。坦克履带碾过战友遗体的闷响混着“板载“的嚎叫,三辆九七式坦克呈三角阵型突破了东翼防线。王铁蛋抓起仅剩的两发反坦克地雷,对身边的战士嘶吼:“吸引火力!“他弓着腰在弹坑间跳跃,泥水灌进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盯着坦克转动的炮塔,在最近的瞬间甩出地雷。

    爆炸声震得他栽进弹坑,耳膜撕裂般的疼痛中,周林恍惚看见王铁蛋抱着炸药包冲向第二辆坦克。火光冲天而起时,这个总爱哼川剧小调的汉子化作一团血雾,残肢挂在扭曲的坦克履带上。周林摸索着捡起一把带血的刺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老子跟你们拼了!“

    正午的太阳被硝烟染成诡异的铅灰色。周林的军装早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泥,左手臂被子弹贯穿,骨头碴刺破皮肤,可他依然端着汤姆森***,在战壕里来回穿梭。每当有战士倒下,他就扑过去捡起武器继续射击,弹壳砸在脸上烫出一串水泡,他却浑然不觉。

    “团长!右翼阵地失守!“通讯员的喊声带着哭腔。周林转头望去,只见数十名日军已经突入战壕,刺刀的寒光在硝烟中闪烁。他抄起战壕里的汽油桶,扯开盖子泼向最近的敌人,同时将手榴弹扔进火舌。剧烈的爆炸中,他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断墙上,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昏迷前的瞬间,他听见了熟悉的川音:“龟儿子些,莫怕!“是三营张铁牛带着最后的预备队赶来。等周林再次醒来时,阵地已被鲜血浸透,战士们的尸体横在他面前,手里还攥着半截咬进日军喉咙的手指。而日军的新一轮攻势,正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夕阳西下时,雨花台的枪声渐渐稀疏。周林清点着剩余的二十几名战士,他们大多缺胳膊少腿,弹药箱里只剩下几颗手榴弹。他撕下衣襟缠住不断渗血的腹部,将最后一个馒头掰成小块分给众人:“吃完这口,咱们就去见阎王爷,记得路上喊他给小鬼子记笔账。“

    日军的喊话声从对面传来:“支那军听着,投降不杀!“周林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血沫:“狗杂种,来拿老子的命!“他抓起一挺打红了枪管的捷克式轻机枪,率先爬出掩体。身后,二十几名战士嘶吼着跟随,他们的身影在血色残阳中化作一道道黑色剪影,用最后的生命为南京城筑起血肉长城。

    当夜幕笼罩雨花台时,阵地终于陷入死寂。周林的遗体靠在破碎的军旗旁,手中的刺刀深深插进土地,凝固的血线顺着刀刃蜿蜒而下,在焦黑的泥土上画出永不褪色的印记。而在他身下,是层层叠叠的尸体——有川军的草鞋,也有日军的皮靴,它们共同构成了这座城市最悲壮的墓志铭。

    1937年12月12日凌晨,紫金山北麓的气温跌破冰点。李二柱蜷缩在战壕角落,就着摇曳的马灯修补弹药带。寒风灌进破洞的棉裤,冻得他脚趾发麻,可目光始终死死盯着不远处日军阵地的探照灯——那些惨白的光柱如同死神的镰刀,每隔三分钟就会扫过阵地。

    “团长!鬼子的轰炸机编队!“哨兵的嘶吼撕破夜空。李二柱猛地跃起,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十二架九六式轰炸机呈品字形压来,机翼下的炸弹如同黑色雨点坠落。他本能地扑倒在战壕底部,气浪掀起的冻土裹挟着战友残肢砸在背上。等硝烟散去,他看见三排阵地已经消失在巨大的弹坑中,只露出半截还在冒烟的“川“字军旗。

    黎明时分,日军第16师团发动总攻。坦克的轰鸣声震得山体发颤,李二柱透过战壕缝隙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膏药旗如同毒蘑菇般从山脚蔓延。“传令兵!让王麻子把滚木推下去!“他的声音在呼啸的山风中显得格外沙哑。身旁的新兵小顺子正往枪管里塞布条——这是防止泥水堵塞枪膛的土办法,可他颤抖的手指怎么也系不紧结。

    第一波日军步兵刚踏入射程,李二柱手中的汉阳造率先怒吼。子弹划破晨雾,走在前列的几个鬼子应声倒地。但敌人的掷弹筒立刻开始报复,战壕瞬间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李二柱看见小顺子的钢盔被弹片削飞,半个天灵盖都不见了,可那具年轻的躯体还保持着射击姿势,手指仍扣在扳机上。

    “***!“李二柱抓起两颗手榴弹捆,拔掉引信就扔。爆炸的火光中,他瞥见日军的*****正在组装。橙红色的火舌瞬间吞没了二连阵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浑身着火的战士冲出火海,像个燃烧的火炬般扑向敌人,在轰然倒地前死死抱住一名日军的大腿,直到两人都被烧成焦炭。

    正午的太阳被硝烟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李二柱的军装早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泥,左胳膊被子弹贯穿,骨头碴刺破皮肤,可他仍在用布条简单包扎后继续指挥。突然,阵地右侧传来金属碰撞声——日军的九七式坦克突破了防线。他抄起战壕里的炸药包,对身边的老兵吼道:“把所有炸药都集中起来!“

    当第一辆坦克碾过战友遗体时,李二柱带领敢死队跃出战壕。他们像一群愤怒的困兽,抱着炸药包冲向钢铁巨兽。爆炸声震耳欲聋,血肉与钢铁的碎片漫天飞舞。李二柱被气浪掀翻在岩石上,额头的鲜血糊住了眼睛,可他仍摸索着抓起一把刺刀,准备迎接下一波敌人。

    黄昏时分,阵地上的枪声渐渐稀疏。李二柱清点着剩余的二十几名战士,他们大多缺胳膊少腿,弹药箱里只剩下几颗手榴弹。一名老兵递来半壶浑浊的水:“团长,这水...混着血水。“李二柱仰头灌下,腥甜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川娃子的血,比啥都解渴!“

    夜幕降临,日军发动了最后的攻势。探照灯的光柱将阵地照得惨白,李二柱看着漫山遍野涌来的敌人,突然扯开嗓子唱起川剧:“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沙哑的唱腔在山谷回荡,二十几名战士齐声应和,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无比悲壮。

    李二柱抓起最后一颗手榴弹,拔掉引信冲向敌群。在爆炸的火光中,他恍惚看见老家的油菜花田,听见母亲唤他乳名的声音。当硝烟散尽,紫金山的岩石上,凝固的血迹蜿蜒成河,与那些永远倒下的川军战士,共同化作了这座城市最悲壮的丰碑。

    1937年12月12日黄昏,雨花台与紫金山的枪炮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硝烟如同浓稠的墨汁,笼罩着这两座承载着无数忠魂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焦糊味,混杂着未散尽的硝烟,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厮杀。

    在雨花台,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早已化作一片焦土。阵地上下,战壕被日军的重炮彻底摧毁,变成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弹坑。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每一寸土地,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面部已无法辨认。周林的一团几乎全军覆没,幸存的战士们也都伤痕累累,身上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浸透,又在寒风中结成了冰碴。

    周林自己也身负重伤,他靠在一截残破的战壕壁上,右胸被子弹贯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大片衣襟。左手紧紧握着一把已经卷刃的刺刀,那是他与敌人白刃战时最后的武器。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不甘,望着渐渐升起的膏药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小鬼子,就算老子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缓缓滑下,永远闭上了双眼。而在他身旁,是他的警卫员小张,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保持着举枪射击的姿势,手中的枪膛里早已没有了子弹。

    日军踏入雨花台阵地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这座山头,却没想到遭到了如此顽强的抵抗。道路两旁,是中国军队用战友尸体堆砌而成的简易防线,每一具尸体的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仿佛在向敌人宣示着最后的尊严。一名日军军官在日记中写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支那军人的鲜血,他们的抵抗意志远超我们的想象。”

    与此同时,紫金山的战况同样惨烈。李二柱部与桂军夏威部联手抵抗,在这片山峦间与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日军凭借着绝对的火力优势,对紫金山进行了轮番轰炸。山体被炸得千疮百孔,树木被炸得粉碎,巨大的岩石被炸裂成无数碎石。

    李二柱在最后的战斗中,带领着仅剩的十几名战士,退守到一个狭小的山洞里。他们的弹药早已耗尽,手中只有几块石头和几枚手榴弹。日军的喊叫声越来越近,李二柱看着身边这些和他一起从四川老家出来的兄弟,眼中满是不舍与坚定:“弟兄们,咱们是川军,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等会儿冲出去,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战士们齐声呐喊,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当日军靠近洞口的那一刻,李二柱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敌人。战士们紧随其后,用石头砸、用牙齿咬、用手去掐,与敌人展开了最原始、最惨烈的搏斗。李二柱在混战中被日军的刺刀刺穿腹部,但他强忍着剧痛,一把抱住敌人,拉响了怀中的手榴弹。一声巨响,血肉横飞,李二柱和几名日军同归于尽。

    桂军夏威部同样伤亡惨重。夏威亲自端着机枪,在阵地上来回扫射,为战士们鼓舞士气。他的军装被弹片划破,身上多处受伤,但他依然坚守在前线。当他看到阵地即将失守时,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喊道:“桂军的弟兄们,我们广西狼兵,宁死不屈!跟我杀!”说完,他挥舞着佩刀冲向敌人,战士们纷纷跟上,与日军展开了最后的白刃战。

    南京城的上空,硝烟弥漫,火光冲天。远处的城墙在日军炮火的轰击下,不断崩塌。城内的百姓惊恐万分,四处奔逃。但即便在如此绝境下,中国军队依然没有放弃。从各个防线撤退下来的残部,在城中自发组织起来,继续抵抗。

    日军虽然最终占领了雨花台和紫金山,但他们的进攻步伐被大大延缓。在这两场战斗中,日军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武器弹药,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据战后统计,日军在进攻雨花台和紫金山的战斗中,伤亡人数高达数千人,许多精锐部队受到重创。而中国军队,以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防线,用生命诠释了对祖国的忠诚与热爱。

    这场战斗虽然以中国军队的失利告终,但他们的英勇事迹和顽强精神,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用生命为南京城内的百姓争取了宝贵的撤离时间,也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抗战精神。南京保卫战的每一滴鲜血,都在诉说着那段悲壮的历史,激励着后世子孙,铭记历史,勿忘国耻,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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