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雾吞龙 (第1/3页)
>萧彻在皇城黑雾中醒来,发现连修士都被邪术禁锢。
>禁军统领赵无伤叛变,带傀儡禁军围杀他。
>太后发动政变,要扶持幼帝登基。
>萧彻体内魔魂与黑雾共鸣,反而让他实力暴涨。
>他杀穿禁军,直扑太庙寻找黑雾源头。
>初代皇帝牌位裂开,爬出裹着龙袍的干尸。
>干尸嘶吼“逆子”,招式竟与萧氏皇族同源。
>萧彻重伤,魔魂暴走反噬,却意外吞噬干尸邪力。
>太后在远处冷笑:“萧家血脉,终成哀家棋子。”
---
剧痛如烧红的铁钎,狠狠凿进萧彻的颅骨深处,将他从一片混沌虚无中硬生生拖拽出来。
“呃啊——!”
一声压抑的低吼撕破喉咙。他猛地睁开眼,身体因那深入骨髓的撕裂感而剧烈抽搐。视野里一片模糊,天旋地转,唯有脑髓被无形之手反复搅动的剧痛无比清晰。每一次心跳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头骨内壁上,震荡出连绵不绝、令人作呕的回响。是那该死的魔魂!它在沉睡中遭受了某种强烈的刺激,此刻正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在他意识的深渊里疯狂冲撞、嘶嚎,每一次挣扎都带起撕裂灵魂的飓风,要将他的神智彻底扯碎。
他死死咬住牙关,齿缝间溢出铁锈般的腥甜。冷汗瞬间浸透单薄的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撑起上半身,手指深深抠进身下冰冷光滑的金砖缝隙,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窗外,一片死寂。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仿佛万物都已灭绝的绝对死寂。没有虫鸣,没有风声,甚至连巡夜卫队甲胄摩擦的细微声响都彻底消失了。唯有更远处,宫墙之外,遥遥传来几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哀嚎,如同被掐断脖子的夜枭,突兀地刺破死寂,又迅速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更不对劲的是光。或者说,是光的缺失。本该在黎明前洒下清辉的月光,或是映衬宫室轮廓的点点灯火,全都不见了踪影。寝殿内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萧彻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眼前的眩晕和模糊,可视野所及,依旧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如同无数条滑腻的毒蛇,正悄无声息地从门窗缝隙、从砖石接合处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那气息阴寒刺骨,带着一种腐朽、衰败、仿佛墓穴深处沉积了千百年的恶意,迅速弥漫开来,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殿内的每一寸空间。空气变得粘稠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带着冰碴的泥浆,肺腑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锈味。
萧彻强忍着颅内的翻江倒海和那无处不在的阴寒,猛地翻身坐起,赤足踏在冰冷的地砖上,踉跄着扑向紧闭的殿门。沉重的紫檀木门被他“哐当”一声用力拉开!
一股更浓烈、更刺骨的阴风挟裹着浓重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冰水,劈头盖脸地灌了进来,几乎将他掀个趔趄。
殿外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天,不再是天。
整个皇城被一层无法形容的、粘稠蠕动的黑暗彻底覆盖。那不是夜的黑,更像某种活物的腹腔内壁,低沉地压在宫殿飞檐之上,缓缓地、令人作呕地起伏着。这层浓墨般的黑雾遮蔽了星辰日月,吞噬了一切光源,将整座庞大宫城死死捂在其中,如同巨兽口中绝望的猎物。黑雾深处,偶尔会毫无征兆地扭曲、翻滚,凝聚成一张张模糊、痛苦、无声呐喊的人脸轮廓,随即又溃散开来,留下更深的绝望。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新鲜血液的腥甜,混合着内脏破裂后的酸腐,以及一种仿佛尸体在湿冷泥土下缓慢腐烂了数十年的、深入骨髓的霉烂气息。这股味道浓烈到几乎凝成粘稠的液体,糊在鼻腔和喉咙深处,每一次吸气都是折磨。
目光所及,宫道之上,倒伏着扭曲的身影。那是巡夜的卫兵,他们的铠甲在浓重的黑暗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湿漉漉的暗红色,身下是肆意蔓延、尚未完全凝固的深色血泊。几具尸体姿势怪异,头颅歪向不可能的角度,空洞的眼睛大睁着,直勾勾地“望”向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天穹。就在离寝殿大门不足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太监面朝下趴着,后心插着一柄制式长刀,刀柄还在微微颤动。暗红的血液从他身下汩汩涌出,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沿着金砖的缝隙,无声地爬向更深的黑暗。
死寂之中,唯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非人的嘶嚎和零星的兵器撞击声,如同鬼魅的呓语,更添几分毛骨悚然。
萧彻的目光越过这些近处的惨状,投向宫城深处。几处重要的殿宇方向,本该有修士值守的禁制节点,此刻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那些平日里如臂使指的天地元气,此刻变得混乱、滞涩,如同被投入胶水中的游鱼,艰难而缓慢地流动着。他尝试运转体内真元,去沟通、牵引,往日温顺如绵羊的力量,此刻却像被无形的铁链层层捆缚,沉重迟滞,每调动一丝都引来魔魂更疯狂的噬咬和经脉针扎般的剧痛。
禁锢!一种强大、诡异、覆盖了整个皇城的邪异力量,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罩子,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不仅压制了修士沟通天地的能力,连带着天地元气本身也变得“迟钝”而“污浊”。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这弥漫的黑雾更加刺骨,顺着萧彻的脊椎急速爬升。这不是寻常的叛乱!能瞬间笼罩整座皇城,无声无息地屠戮外围守卫,甚至能压制、禁锢修士的力量……这绝非人力所能及!是太后?还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其他东西?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寝殿前那片被浓重黑暗笼罩的广场上,死寂被打破了。
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闷雷碾过大地,从四面八方的阴影里传来。每一步落下,都让脚下的金砖发出不堪重负的**。
黑暗如同被无形的刀锋割开,一队队身着玄黑重甲的禁军士兵,沉默地走了出来。他们排成密集的阵列,长戟如林,森冷的锋刃在绝对的黑暗中,竟也反射不出丝毫光亮,仿佛所有的光都被那黑雾和盔甲本身吞噬了。盔甲覆盖全身,连面部都被狰狞的鬼面面甲遮蔽,只留下两道狭长的、透不出任何光亮的观察孔。他们的动作僵硬、精准,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只有甲叶摩擦时发出的单调、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汇成一片令人牙酸的噪音。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尸臭,从这些“士兵”身上散发出来,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腐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让最坚强的战士胃部翻江倒海的恐怖气息。
在这群沉默死士的最前方,一个人影排众而出。他同样身着玄甲,但甲胄的样式更加精良华丽,肩甲上雕刻着咆哮的狴犴兽首。他手中没有持长戟,而是握着一柄沉重的斩马刀,刀身宽阔,刃口在黑暗中隐隐流动着一抹不祥的暗红血光。
来人缓缓抬手,摘下了那狰狞的鬼面面甲。
一张萧彻熟悉的脸暴露在死寂的黑暗和血腥气中——方脸阔口,颧骨高耸,一道深刻的疤痕从左边眉骨斜斜划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脸颊,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为他平添了十分的凶悍。正是禁军统领,赵无伤!
只是此刻,赵无伤的脸上再无往日的刚毅与一丝不苟的恭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带着毁灭欲望的狂热,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僵硬、怪异的弧度,仿佛肌肉被无形的线强行拉扯着。那道疤痕在扭曲的表情下,更显得狰狞可怖。
“晋王殿下,”赵无伤的声音响起,嘶哑、干涩,如同钝刀在粗糙的石头上反复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空洞,“夜露深重,寒气侵骨,您……不该醒来。”
他手中的斩马刀微微抬起,刀尖遥遥指向赤足立于殿门阴影中的萧彻。那暗红的血光似乎更盛了几分,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黑暗。
“奉太后懿旨,”赵无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宣告意味,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晋王萧彻,狼子野心,谋逆犯上!其罪当诛!杀——!”
最后一个“杀”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死寂的广场!
“吼——!”
那些沉默的玄甲禁军,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灵魂,喉咙里同时爆发出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那声音汇聚成一股充满纯粹杀戮欲望的声浪,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轰隆!沉重的脚步踏碎金砖!
如林的戟阵瞬间启动!前排的玄甲死士如同没有生命的攻城锤,悍不畏死地挺着长戟,向着寝殿大门猛冲!戟刃撕裂粘稠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后排的士兵紧随其后,阵型看似拥挤,却在冲锋中保持着一种诡异的严密和同步,如同一道移动的、由钢铁和死亡构成的城墙,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朝着萧彻碾压而来!
赵无伤本人则如同一道离弦的黑色闪电,后发先至!他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速度,沉重的斩马刀拖在身后,刀尖在金砖上划出一溜刺目的火星!他双眼死死锁定萧彻,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毁灭的杀意!那道疤痕在高速移动中扭曲跳动,如同活物!
钢铁的洪流,挟裹着滔天的尸臭与死亡气息,瞬间将寝殿门前小小的空间彻底淹没!尖锐的戟刃和赵无伤那把带着暗红血光的斩马刀,撕裂黑暗,直取萧彻要害!
千钧一发!
萧彻赤足踏在冰冷刺骨的金砖上,面对这汹涌扑来的钢铁死亡之潮,他体内那沸腾的魔魂,在极致的死亡威胁和那无处不在、带着恶意的黑雾刺激下,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如同被浇上滚油的烈火,轰然炸开!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从萧彻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枷锁被强行冲破时,血肉灵魂同时被撕裂的剧痛嘶鸣!
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绝伦的力量,瞬间冲垮了他苦苦维持的意志堤坝,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骤然喷发!这力量冰冷、暴虐、带着吞噬一切的想法,自他灵魂最幽暗的深渊中奔涌而出,瞬间充斥四肢百骸,冲刷着每一条经络!
他原本因剧痛而微微佝偻的身体猛地挺直!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墨的黑色气流,如同失控的魔焰,轰然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这黑气并非外界的黑雾,它更加凝练,更加深邃,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魔性!它缭绕升腾,将萧彻的身影瞬间包裹、扭曲、拉长,仿佛一个从九幽炼狱中挣脱枷锁爬出的魔神投影!
与此同时,他识海深处那翻腾咆哮的魔魂虚影,那双空洞燃烧的魔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血光!一股无形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以萧彻为中心猛地向四周爆开!
轰!
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玄甲死士,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纯粹意志构成的钢铁城墙!他们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覆盖着面甲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骨裂声!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轰然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涌来的同袍身上,引发一片混乱的撞击和金属刮擦的刺耳噪音!
“杀!”赵无伤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冲得身形微微一滞,眼中那疯狂的杀意被一丝本能的惊惧取代,但旋即被更深的狂怒淹没。他厉啸一声,强行稳住身形,斩马刀上暗红血光暴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那团翻滚升腾的魔气中央,力劈华山般斩落!刀势沉重无匹,刀锋未至,那凌厉的刀风已将地面上的血泊和碎屑卷起,形成一道猩红的旋风!
刀光及体!
魔气中心,两点猩红骤然点亮!那是萧彻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白已尽数被粘稠的黑暗吞噬,只剩下两簇疯狂摇曳、如同地狱业火般的血色瞳孔!那目光中没有理智,只有最原始的杀戮与毁灭欲望!
面对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刀,魔气包裹中的身影不闪不避!
一只被粘稠黑气缠绕的手掌,猛地从翻滚的魔焰中探出!五指如钩,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虬结暴凸!这只手,精准无比地、悍然抓向那挟着万钧之力劈落的斩马刀刀锋!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洪钟大吕被巨力敲碎的恐怖巨响,猛然炸开!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地面铺设的厚重金砖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碎裂、翻卷、飞溅!狂暴的气流裹挟着碎石和浓稠的黑雾,形成一个短暂的死亡漩涡!
赵无伤感觉自己这倾尽全力、足以斩断精钢的一刀,像是劈在了一座由万载玄冰和亘古魔金铸就的山岳之上!一股沛然莫御、冰冷刺骨的反震之力顺着刀柄狂涌而上,瞬间冲垮了他的护体真元!
“噗!”他如遭重击,魁梧的身躯剧震,一口滚烫的逆血无法抑制地狂喷而出!血雾在空中弥漫,被肆虐的魔气瞬间吞噬、湮灭!他握刀的右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骨裂声,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巨大的力量迫使他踉跄着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碎裂的金砖上踩出深深的凹坑,才勉强稳住身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而那只魔爪,死死地扣着宽厚的刀锋!那足以斩断一切的锋刃,竟无法割破那缠绕着魔气的皮肤!只有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在死寂的广场上格外清晰!
魔气之中,萧彻那双血瞳死死锁定着赵无伤,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嗬嗬声。他猛地一拧!
喀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赵无伤那把千锤百炼、饮血无数的沉重斩马刀,竟被那只魔爪硬生生从中拧断!半截带着暗红血光的刀锋旋转着飞了出去,“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不远处一根粗大的蟠龙金柱,直没至柄!
“吼——!”
断裂的剧痛似乎彻底点燃了魔气中凶兽的暴戾!萧彻发出一声更加狂野的咆哮,身影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闪电,主动撞入了混乱的戟阵之中!
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台纯粹为杀戮而生的机器!被魔气缠绕的躯体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每一次移动都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和残影!
砰!一拳轰出!正面刺来的长戟连同持戟的玄甲士兵,如同被狂奔的太古巨象正面撞中!坚硬的胸甲瞬间向内塌陷成一个恐怖的凹坑,碎裂的骨茬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士兵背后猛烈喷溅出来!那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破烂的布偶般倒飞出去,撞倒了后方一片同袍!
嗤啦!魔爪横扫!五指如最锋利的剃刀,轻易撕裂了玄铁锻造的臂甲和血肉!一条握着断戟的手臂带着喷涌的血泉高高抛起!断臂的主人踉跄后退,面甲下发出沉闷的、非人的嗬嗬声,竟似毫无痛觉,仅存的左手依旧悍不畏死地抓向萧彻!
杀戮!纯粹的杀戮!
萧彻的身影在密集的戟林中穿梭、闪烁、冲撞!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爆鸣、骨骼粉碎的沉闷声响以及血肉撕裂的恐怖之音!残肢断臂、碎裂的甲胄、粘稠的血浆和内脏碎片,如同地狱的画卷,在他身周不断泼洒、飞溅!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着魔气的冰冷暴虐,形成一种令人疯狂的气息!
那些玄甲死士如同真正的傀儡,不知恐惧,不懂后退。前排倒下,后排立刻踩着同伴的尸骸和血泊,沉默而疯狂地涌上!长戟如毒蛇般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刺来,试图将这头狂暴的凶兽困死在钢铁的荆棘丛林之中!
然而,此刻的萧彻,力量、速度、反应都已超越常理!魔气赋予了他野兽般的直觉和坚逾精钢的躯体!他或拳、或爪、或肘、或膝,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恐怖的杀人凶器!每一次接触,都必然带起一片钢铁与血肉的死亡风暴!
赵无伤握着半截断刀,右臂剧痛钻心,看着那道在军阵中掀起腥风血雨的魔影,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惧。这绝不是他认知中的晋王萧彻!这力量……这暴虐……根本不属于人间!他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同时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枚雕刻着狴犴兽首、通体漆黑的令牌,用力捏碎!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扩散!
那些原本只是沉默围攻的玄甲死士,动作骤然一变!他们不再追求阵型,而是彻底放弃了防御,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发出更加狂野的嘶吼,以身体为武器,从四面八方朝着萧彻猛扑、冲撞、甚至直接引爆体内残存的某种阴邪力量!他们试图用纯粹的数量和自毁式的疯狂,将这只凶兽彻底淹没!
轰!轰!轰!
接连几声沉闷的爆响!几个扑到萧彻近前的死士身体猛地膨胀、炸开!污秽的黑血和碎裂的骨肉如同剧毒的暴雨,劈头盖脸地泼洒下来!那黑血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溅落在金砖上嗤嗤作响,冒出刺鼻的青烟!
萧彻周身的魔气被这污秽的血肉冲击得一阵剧烈翻腾,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仿佛遇到了克星。他冲势一缓,血瞳中闪过一丝被激怒的狂暴!
就在这瞬间的迟滞!
一道冰冷、枯瘦、如同鬼爪般的身影,如同融化的阴影,毫无征兆地从萧彻侧后方的黑暗角落中浮现!那身影速度快到极致,枯槁的手指弯曲如钩,指尖缭绕着凝练如实质的灰黑色死气,无声无息地抓向萧彻的后心要害!角度刁钻,时机狠辣!正是太后身边那位深藏不露、气息如同墓穴枯骨的老太监!
致命的偷袭!
萧彻正被前方自爆的死士和污秽黑血牵扯,后心空门大开!
老太监枯槁的手指,缠绕着凝练如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