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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淮夷烽火铜戈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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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淮夷烽火铜戈西指 (第2/3页)

沉静的、近乎冰冷的理智。

    “讲。” 帝辛的目光转向她,眼中的暴怒并未消散,却多了一丝复杂的审视。

    “淮夷之叛,非为独立,实乃鬼方驱狼吞虎之计,意在断我东南铜锡,乱我后方,以利其西北图谋。” 姬娆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如同冰水流淌,“彭城已陷,屠城惨剧既成,此时派军强攻,叛军挟哀兵之愤,据坚城之险,又得鬼方暗中支持,我军纵有十万,亦难速胜。旷日持久,粮秣消耗巨大,更予西北之敌可乘之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落在帝辛脸上:“臣妾以为,当务之急,不在仓促发兵夺城,而在两点:其一,固守!立刻传令彭城以北尚在我手之棘阳、息、弦诸城,坚壁清野,深沟高垒,严防死守!绝不容叛军再北上一步!其二,夺矿!铜绿山主矿脉虽失,然其周围尚有数条次级矿脉及大型冶炼工坊。叛军初占,立足未稳,工坊工匠或逃或藏。我军当遣一支精锐奇兵,轻装简从,星夜兼程,不图占城,专为袭扰矿场工坊!焚其粮草储备,毁其冶炼炉具,驱散其裹挟之矿奴工匠!令其占矿而不能用矿!此谓‘断其指’而非‘剁其手’,以最小代价,毁其根本!”

    姬娆的策略清晰而冷峻,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直指叛军最致命的七寸——铜矿的实际利用能力!夺城难,毁矿易!只要让叛军无法利用铜矿产出铜锡,那么占据矿脉便毫无意义,反而成了负担!

    帝辛眼中暴戾的怒火,在姬娆条理分明的分析中,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深沉的、带着锐利锋芒的冷静。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王座扶手,显然在飞速权衡。

    “妖言惑众!” 微子启立刻厉声反驳,“苏妃此言,是畏战!是纵敌!不夺回彭城,不剿灭叛军,如何告慰彭城数万冤魂?如何震慑四方宵小?!毁矿?矿脉乃大商命脉,岂能自毁?!此乃饮鸩止渴!大王,切不可听信妇人之言!”

    “妇人之言?” 姬娆毫不退让,目光如电射向微子启,“敢问王叔,是夺回一座被屠戮一空、残破不堪、且需重兵驻守的彭城重要?还是保住我大商军队赖以生存的、制造戈矛箭簇的铜锡来源更重要?叛军占据矿脉,若让其从容开采冶炼,武装起数万手持铜戈的淮夷鬼方联军,兵锋直指朝歌之时,王叔又当如何?是您亲自披甲上阵,还是用您府库中的美玉去抵挡敌人的箭矢?!”

    她的质问犀利如刀,瞬间戳破了微子启冠冕堂皇话语下的私心——他更在意的是借平叛攫取军功和东南控制权,而非真正解决大商的燃眉之急!

    “你…!” 微子启被噎得脸色发青。

    “够了!” 帝辛猛地一拍王案,巨大的声响震得殿内嗡嗡作响。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寡人令!” 帝辛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一、棘阳、息、弦诸城守将,即刻起进入战时!坚壁清野,死守城池!敢言弃城者,斩!城破,守将自裁,三族连坐!”

    “二、命恶来!” 他目光如炬,射向阶下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面容粗犷凶悍的将领,“点你本部虎贲三千,皆为死士!不配重甲,只携五日干粮,轻装简行!星夜兼程,直扑铜绿山!寡人不要你夺城占地!寡人要你——烧光叛军囤积矿场之粮草!砸碎所有冶炼炉具!驱散所有矿奴工匠!让那铜绿山,在叛军手里变成一片只能看、不能用的废石堆!你可能做到?!”

    恶来,帝辛麾下第一猛将,以悍不畏死、执行命令如钢铁著称。他猛地踏前一步,抱拳如山岳般沉重,声如洪钟:“诺!臣恶来,若不能焚其粮,毁其炉,驱其奴,甘受炮烙之刑!”

    “好!” 帝辛眼中寒光爆射,“三、点兵!寡人亲征淮夷!”

    “轰——!”

    如同巨石投入死水,阶下瞬间炸开了锅!

    “大王!不可啊!” “万乘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朝歌乃国本,大王岂能轻离?!” 以比干为首的祭司和部分贵族立刻跪倒一片,纷纷劝阻。微子启更是急声道:“大王!淮夷凶险,瘴疠横行!况西岐鬼方,虎视眈眈!大王乃社稷之主,岂能因一隅之乱而轻动?当坐镇中枢,运筹帷幄!遣大将征讨即可!”

    “大将?” 帝辛冷笑,目光扫过阶下那些或惶恐或闪烁的面孔,“寡人倒想问问,除了恶来,还有哪位‘大将’,敢立下军令状,必破淮夷?!还有哪位‘大将’,能让寡人放心,不会在粮秣军械上再被克扣锡料,铸出些一碰就断的废铜烂铁?!”

    他最后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微子启等贵族的心上!炮烙作坊的阴影尚未散去!

    “寡人心意已决!” 帝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叔微子启,太师比干,及诸卿,留守朝歌,辅佐…”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沉重的枷锁,缓缓落在了身侧的姬娆身上,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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