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封邀请函 (第1/3页)
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在七月末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还在为昨日那场骇人听闻的惨剧哀鸣。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圣拉扎尔医院玻璃窗时,一间单人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
爱德华-贝努瓦·德·维勒纳夫躺在冰冷的铁架床上,右半边脸覆盖着厚厚的亚麻纱布,渗出的淡黄色液体浸湿枕头。
他时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时而突然坐起尖叫,手指徒劳地抓挠着空气,仿佛仍在摆脱那蚀骨的灼痛。
“给他注射十格令吗啡。”医生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对助手吩咐道。
当针尖刺入皮肤、药物被缓缓推入血管以后,维勒纳夫突然安静下来,只用浑浊的左眼死死盯着天花板。
“是主教……还有那个神父……”他的声音嘶哑。
“他们说……只要我演得像……就能去土伦……不用去精神病院……”
克洛德警长此时正推开门走进来,恰好听见这段断断续续的供述。
他示意手下守在门口,自己则从公文包取出记录本:“维勒纳夫先生,能再说清楚些吗?主教和神父和你说了什么?”
但这时候吗啡开始发挥作用了,维勒纳夫的眼神又变得涣散:“圣水……本该是温水……”
他突然咯咯笑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在倒抽冷气:“他们要我喊……喊那些魔鬼的话……说这样……信众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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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供这种东西应该严格保密,但是现场还有不少医生、护士,以及自己那些见钱眼开的手下。
守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在当天晚上就用法郎掏出了爱德华-贝努瓦那几句供词。
第二天,巴黎就掀起了比之前更汹涌的舆论风暴。
《小日报》用整版篇幅刊登了维勒纳夫脸部包扎的素描,标题用猩红油墨印刷:
《地狱归来的证人!圣水瓶里的真相!》
报道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警长的问询过程,特别强调“主教与骗子的秘密协议”,却对强酸来源语焉不详。
《宇宙报》的反应则堪称狼狈,只在第三版用极小的篇幅刊登了一则声明:
【昨日仪式中发生的不幸意外,系魔鬼作祟干扰圣事所致,教会将配合世俗司法调查。】
但读者更关注的是它头版那篇《论疯癫症状与魔鬼附身的相似性》。
这篇报道的作者试图论证“精神失常者常模仿恶魔言行”,不过被读者普遍解读为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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