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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钥争·铁舰列阵·黑海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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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城钥争·铁舰列阵·黑海潮生 (第3/3页)

之影,需先现诸贝尔格莱德城下!”

    *

    约翰国,伦敦,铅灰笼罩议会。

    德比伯爵雪茄辛辣的烟雾缭绕着议会穹顶幽暗的壁画,目光却死死胶着在那幅巨幅黑海海图上,博斯普鲁斯与达达尼尔两道咽喉被蓝色狠狠涂实——那是指尖下帝国东方金线的命脉所在。海军大臣呈上的报告紧攥在旁:“‘光荣级’封锁海峡在即!”字里行间还附着一张炎华“伏波舰”的素描草图,舰艏那蜿蜒的龙纹撞角被精确标注了迎浪破水的角度。

    “绝不容许尼古拉的巨足踏碎海峡通途!”德比掐灭了雪茄,灰烬簌簌掉落,正盖住地图上“君士坦丁堡”的名字。“密告巴黎:帝国‘勇士级’铁甲舰群…可暂充其锋刃!”他鹰隼般的目光扫向殖民大臣,那人锃亮的皮靴尖仍沾着孟买港特有的赭红泥浆,“条件——帝国在突厥国的‘***’通商权,一厘不得有损!”语锋陡转,如同冰冷的交易,“另传炎华商栈:只要其不再为伊万巨熊浇铸铁爪…新加坡上等橡胶口岸……可向其商船洞开!”

    朴茨茅斯港外,约翰国舰队如铁墙般压向海面。东印度公司的绅士们在送行香槟的泡沫里微笑。德比立于旗舰“威灵顿号”舰桥,目光穿透浓雾,投向无形的远方战场:高卢舰队正犁开爱琴海的波涛;伊万的黑海铁甲群在迷雾中游弋;而他几乎能嗅到,炎华的远洋商船或许正于某个静谧的港湾,卸下那些足以改变战场平衡的钢铁杀伐图册。

    *

    炎华国,堪培拉,天极宫。静水深流。

    紫宸殿内第十炷檀香的清冷余烬散尽时,胡泉已在海图上以腥红朱砂圈定三处风暴之眼:塞瓦斯托波尔、土伦港、朴茨茅斯。李云龙的指节沉稳地落在三环风暴间隙那片代表混乱的海域:“大统领,突厥求购水雷…以重金相诱。”

    胡泉未抬首,将一卷浸透博斯普鲁斯海风的炎华商栈密报推向案前。麻纸上,圣墓教堂的天主教银钥与东正教金钥交叠缠绕,下方寥寥华言点破迷局:“鹬蚌争锋。”指尖在图上“黑海海峡”四个微凸的印刷字上轻轻一叩,发出金石之声:“水雷可售……须以突厥米沙里山脉的露天优质锰矿为质——此乃炼强钢、铸巨炮之本。”声音平静无波。

    李云龙领命欲行,胡泉的声音再度响起,清越而不容置疑:“传谕天下炎华商栈:吾国不助牧首,亦不佑枢机。唯向……与炎华公平易货通商之友朋,敞开军械商道之门。”

    殿外暖阳斜入,恰好照亮案头那枚龙元银币。旋转滚花的币缘在光影下游走,无声地计量着远方隐约可闻的炮火序曲。胡泉心如明镜:黑海的浊浪将吞噬无数铁甲残骸,多瑙河的清水将映照血色残阳。而属于炎华的、熔炼自卧龙岗的冷硬钢铁,终将沿着遍布世界的商贸网络,注入每一处饥渴的战场——如同那银币之上昂首的巨龙与澳洲袋鼠,任他谁主圣地沉浮,皆能在红土硝烟之外,深植其不可撼动的根基。

    夜色四合,堪培拉城陷入沉寂。紫宸殿的烛炬却燃至子夜。羊皮海图上那三圈腥红已被烛泪洇染得愈发沉重,宛若三滴永不凝固的污血。胡泉执玄铁剑,笔直悬于图卷边际,利刃森然划过纸背:

    “圣墓钥锁开阖间……唯握最强利刃之手,可掌!”

    剑穗垂落,拂过满案堆叠的密报——突厥文、伊万文、高卢文、约翰文……迥异的字符纠缠如乱麻,唯有文书间隙,“炎华铁甲舰”那几个冰冷简练的华文大字,赫然烙满深浅不一的指痕油污。

    远处卧龙岗再鸣悠长汽笛,惊起夜宿海礁的群鹭。白羽纷飞,翅翼掠过案头墨迹未干的米沙里锰矿大单,轻染的墨痕晕成一道诡谲而稀薄的天蓝——如黑海黎明升腾起的蜃气,暂时遮蔽了铁与火凝成的狰狞杀机,却终究掩不住……即将破海而出那亿万吨位冷峻钢铁的……凛冽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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