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风雪故人归(完) (第2/3页)
可能我这现在说一百遍你也不会当真,但我早就在悄悄喜欢你了……爱信不信。”
许霁青低头。
烟火好像都落在她眼睛里,那么亮,“我警告你啊,我都这么说了,要是你回去之后还是什么都不做,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她越说越气,亡夫哥优待彻底消失,一视同仁地伸手掐他脸,“首先把你叫我的称呼改了。”
许霁青冷峻的脸被她掐得发红,却没躲,良久后才说,“我会改。”
“你现在就改一声我听听。”
苏夏没等到他再开口,好气又好笑,使了更大劲儿去揉他脸上掐红的印子,“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男德标兵许霁青,叫一句小名而已,为那时候的我守上贞了?”
许霁青:“能再见到你的话,第一句我就改。”
“反正我也检查不了,你自己言而有信。”
苏夏催他,“说好的交换,你的秘密呢?”
她的手都拿走很久了,许霁青还是没动。
塑料的钻石灯露在袖口外忽闪忽闪,他长而直的睫毛垂下,似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
烟花一轮一轮地放。
许皎皎似乎不过瘾,喊他们到河边看得更清楚些。
雪停了,凛风也变得温柔。
苏夏挽着许霁青的手跟着她往前跑,还没跑到河边,身前一直跳跃着的女孩却没了影,她努力地往人缝里看,喊了几声许皎皎的名字都无人回应,连河岸这边的人群也化在了风里。
眼前的世界像降维的幕布。
江城小年夜的河岸庙会在崩坏,颜色褪淡成黑白,斗转星移,两岸的鱼灯烟花和仿古建筑薄成一张纸,刷刷地往前翻动。
翻到许霁青公司的办公室,桌上的饭盒,他们种着一院子无尽夏的家,他们婚礼上走过的那条红毯。
苏夏再回头看,许霁青身上的衣服也成了最隆重的黑燕尾。
落日的天幕水彩般橙红一片,他们站在满堂宾客的掌声和祝福里,漫天花瓣纷纷扬扬,空气里都是玫瑰和香槟酒混合的气味。
一眨眼,燕尾服又成了江城一中的蓝白校服。
四班的教室吵得比菜市场还闹腾,她坐在熟悉的靠窗位,身旁空桌洞里塞着手机、快融化的巧克力派和遮挡用的校服外套。蝉鸣喧嚣的盛夏,窗外爬山虎覆满红墙,风吹来是一阵明绿的波浪。
许霁青的手冰冷,却始终被她牢牢牵着。
那张脸变成他的二十四岁,又变成更年轻的十七岁,原本结实的宽肩变得瘦而薄,手掌也更粗糙,他像是并不觉得这一切的变化有何不妥,那双沉静的浅眸始终迷恋地凝视着她,如他们还在河岸看烟花时一样。
中间一闪而过的太多场景和画面苏夏没见过,更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这说明她没有在做梦,那——
如果这是许霁青的梦。
他那样的人,什么时候做的梦会如此安宁幸福,还要偏偏把她拖进来?
苏夏抬头看向许霁青。
她的心跳得从未这么急、这么重,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口撞出来,“……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
他并没有穿越时空。
许霁青很早前就验证了这件事:
他像是掌控整个世界运行的神,财富如影随形,就连房子和世上唯一的王室珠宝,也能无视客观规律在五年前就存在。时间是能拉伸的绳索,他迫切的时候变短,留恋时绵延无尽头。
还有无尽的闪回。
画面早在他从车后座醒来前就闪回了许久,从他出生看见的第一缕光、听见的第一句话、小时候吃过的第一支糖葫芦飞速向前。遇见她之前的人生几千万倍快放,直到停在他自己觉得那么寻常,潜意识里却最割舍不下的某个傍晚。
世界骤然按下慢放键,仿佛冥冥之中有谁在怜悯他,让他能把这一天再过一次。
为什么大雪没停过?
因为他一直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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