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世界的分镜 (第3/3页)
个针脚旁都写着日期:“3月15日,收到来自巴西的兰草照片”“5月2日,挪威读者寄来极光下的草叶标本”。夏听听在代表中国的位置,别上了片从青峰山带来的兰草穗,穗子上的籽实正好落在所有大头针的中心,像颗心脏在跳动。
离开巴黎前,她去了塞纳河畔。河水泛着粼粼的光,像故事渠的水流被拉长了无数倍。她从包里拿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青峰山的土,小心翼翼地撒进塞纳河——去年埋下的“花芯籽”现在应该长得很高了,或许它的根须,能顺着水流,摸到这片遥远的土地。
旅行笔记本的最新一页,贴着张世界地图,上面画满了细密的线:从青峰山出发,经过鸣沙山、尼雅遗址、呼伦贝尔、台北、摩洛哥、巴黎……最终又回到了青峰山。夏听听在地图中心画了个摄像机,镜头对着整个世界,像在说:最好的分镜,从来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跟着土地的脉络,自然生长的。
她给沈砚发了条消息:“《兰草渡》的续集,或许可以叫《世界的草叶》。”附去的照片里,她站在塞纳河畔,身后是埃菲尔铁塔,手里举着片青峰山的兰草叶,叶片的影子落在河面上,像条连接东西方的绿丝带。
沈砚的回信很快:“孩子们说,你拍的旅行视频,比任何剧本都好看。秦老把视频投在故事馆的墙上,说这是‘夏听听的世界分镜’——镜头里的每寸土地,都在说同一句话。”
夏听听抬头望向天空,飞机正穿过云层。她知道,自己的旅程还没结束,就像《兰草渡》的故事不会结束一样。那些曾让她焦虑的“任务”“倒计时”,早就变成了脚下的路、眼里的光、心里的故事。
而那个从零食堆里穿来的宅女,早就把“回家”的定义,从“回到某个房间”,变成了“带着世界的故事,走向下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