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后的守护 (第1/3页)
北方的雪原,终于迎来了迟到的、也是最后的客人。
不是段韶的补给队,也不是迷途的商旅。
是马蹄声,沉重、密集、带着金属甲叶摩擦的冰冷声响,如同闷雷滚过冻土一支约百人的北周轻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出现在风雪渐息的地平线上。他们身着深色的皮祆,外罩轻便的锁子甲,马鞍旁挂着骑弓和弯刀,眼神锐利而残忍,扫视着这片荒芜的白色世界。
为首的一名百夫长,身形异常粗壮,双臂肌肉虬结,仿佛能生撕虎豹。一双细长如缝,透着残忍精光的眼睛。此刻如同鹰隼般,很快锁定了远处那个突兀的雪丘,以及雪丘旁那几顶低矮得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皮帐。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意,挥了挥手。
骑兵队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散开,呈一个松散的扇形,朝着雪丘的方向包抄过去。马蹄踏碎冰雪,扬起大片的雪沫。
雪丘旁,简陋的营盘死寂一片。只有风掠过皮帐边缘的呜咽。
刀疤脸队长从一处低矮的雪墙后缓缓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眼神死死盯着那迅速逼近的黑色浪潮。他身边,仅存的五名士兵,如同蛰伏的雪豹,紧握着冰冷的刀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呼吸却控制得极其平稳。
“来了。”队长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六个.....对一百。”他嘴角扯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够本了。”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悲歌。五个士兵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只有一片燃烧到极致的、冰冷的死志。
周军轻骑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对方马鼻喷出的白气和那写满轻蔑与杀意的脸。百夫长甚至悠闲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刀身在惨淡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在他看来,那雪丘旁的几个破帐篷里,不过是几只冻僵的野兔,随手就能碾碎。
就在周军骑兵踏入距离雪丘不足十步的刹那-——
“杀——!!!”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撕裂喉咙的咆哮,猛然从雪丘旁炸响。
六道身影,如同六道从雪地里暴起的黑色闪电,裹挟着决死的风暴,义无反顾地扑向了那汹涌而来的黑色浪潮。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最惨烈的搏杀本能。刀光闪动,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冲在最前面的年轻士兵,甚至没有举刀挡刺来的长矛,任由冰冷的矛尖洞穿了自己的胸膛,在身体被巨大冲击力带得向后飞起的瞬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磨得锋利的短刀,狠狠捅进了那名错愕的周兵战马的脖颈。
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
混乱,瞬间的混乱...。
周军骑兵完全没料到这几只“野兔”竟会爆发出如此惨烈的反噬,阵型的前端瞬间出现了小小的阻滞和混乱。
刀疤脸队长如同疯虎,挥舞着一柄沉重的断矛(那是之前战死同伴的遗物),狠狠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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