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中秋节礼,艳羡与感恩,小小震撼,甜蜜期待 (第2/3页)
老好额……总是麻烦他……”
她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阳光明只当没看见邻居们探究的眼神,对楚母说:“楚阿姨,叔叔回来了伐?我上去看看。”
“回来了回来了,刚到家,在阁楼上歇口气,喝水呢。”楚母连忙指指那狭窄陡直、通向三层阁的木楼梯。
“好,那我上去。”阳光明拎起那个沉甸甸的挎包,对邻居们点点头,便踏上了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三层阁低矮压抑,成年人在里面几乎无法完全站直。
一盏昏黄的15瓦灯泡悬在梁下,勉强照亮这个拥挤的空间。
靠墙是一张挂着旧蚊帐的大床,床边一张旧方桌,角落里堆着些杂物。
楚大虎的父亲是个身材不高、肩膀却异常宽厚结实的中年汉子,正坐在方桌旁的小竹凳上,捧着一个掉了不少搪瓷的大茶缸,“咕咚咕咚”地喝着凉白开。
他脸上刻满风霜和劳作的痕迹,眼神有些木讷。
看到阳光明上来,他连忙放下茶缸,想站起来,却被低矮的房梁限制了一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光明来了?坐,坐。”他声音沙哑,指了指床边仅有的另一张小凳子。
“楚叔叔,别忙。”阳光明把挎包放在那张唯一的方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一边拉开拉链往外掏东西,一边道:“这不马上中秋节了嘛,厂里发了点福利,家里也用不完。这点东西,给叔叔阿姨还有弟弟妹妹添个菜,甜甜嘴。”
油纸包的大猪肘、裹着湿报纸的大黄鱼、花花绿绿的大白兔奶糖、油香扑鼻的鲜肉月饼……
一样样被拿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丰盛扎眼,小小的方桌瞬间被占满了大半。
楚父看着这些东西,黝黑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嘴唇哆嗦着,那双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无措地在裤腿上蹭了蹭,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这……这太贵重了……光明……你……你自家也要过节……”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浓重的愧疚。
他知道阳光明家也不宽裕,儿子下乡前托付人家,结果反倒让人家破费这么多。
楚母这时也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来,看到桌上堆着的东西,同样惊得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捂着嘴,眼圈瞬间就红了:“光明啊……这……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拿你这么多东西……”
“叔叔,阿姨,快别这么说。”阳光明赶紧打断他们即将涌出的千恩万谢,语气尽量轻松,“都是厂里发的,或者跟工友置换的,不值什么钱。虎头不在家,我过来看看是应该的。弟弟妹妹呢?”
“在楼下天井里玩呢。”楚母抹了下眼角。
“喏,这糖和月饼,给弟弟妹妹过节吃。”阳光明把奶糖和月饼往桌子里面推了推,“肘子和大黄鱼,阿姨收好,过节烧了吃。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待了。”
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充满感激又带着沉重负担的场面,只想快点离开。
“光明,坐会儿呀,喝口水……”楚父笨拙地挽留。
“不了不了,真有事。叔叔阿姨,提前祝你们中秋好,我走了。”阳光明说着,已经转身走向楼梯口。
老两口追到楼梯口,看着阳光明矫健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下方,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谢谢”、“慢点走”、“有空来坐”之类的话,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慢慢转回身,对着桌上那堆丰盛的节礼,又是欢喜,又是心头发酸地长长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中午,厂食堂里人声鼎沸。
阳光明匆匆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
他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网兜。里面装着两样东西:
一斤用普通油纸重新仔细包好的鲜肉月饼,油渍已经完全洇透纸面,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和酥皮香气;还有一个一斤装的玻璃罐头瓶,里面是飘着翠绿葱花的葱油酱,油亮浓稠,香气霸道。
这两样东西,自然都出自他的“冰箱空间”,只是包装被处理得尽可能“日常化”。
他提着网兜,来到赵国栋副厂长的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赵国栋沉稳的声音传来。
阳光明推门进去。赵国栋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文件,抬头见是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光明,有事?”
“赵叔。”阳光明把网兜放在办公桌一角,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这不快中秋了嘛。家里姆妈又做了点葱油酱,非让我给您带一瓶尝尝。还有这点鲜肉月饼,是我一个朋友家自己做的,外面买不到,数量不多,就是让您尝尝味道,应个景。”
赵国栋的目光落在网兜上,那鲜肉月饼的油香和葱油酱浓郁的葱油焦香已经霸道地钻入鼻腔。
他放下钢笔,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特别是听到“葱油酱”三个字时,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哦?又是你妈妈做的葱油酱?太好了!上次那瓶,拌面吃,香得不得了!还有鲜肉月饼?这可是稀罕东西!”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把网兜拉近了些,拿起那包油乎乎的月饼闻了闻,“嗯!香!外面那些硬邦邦的五仁月饼,跟这个没法比!光明啊,替我谢谢你妈妈!这心意,我领了!”
阳光明忙说:“您喜欢就好。一点自家做的小东西,不值什么。”
赵国栋心情显然不错,他站起身,走到靠墙的文件柜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提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沉甸甸地装着两瓶酒。
他把纸袋递给阳光明:“拿着。过节了,把这两瓶茅台酒带回去,给你爸爸喝两口。这是朋友送的,我也喝不完。”
阳光明一看是两瓶茅台,这礼可太重了。他连忙推辞:“赵叔,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诶!”赵国栋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把纸袋塞进阳光明手里,“给你爸爸的,又不是给你的!跟我还客气什么?拿着!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你妈妈的葱油酱,你朋友的月饼,难道就不贵重?礼尚往来,应该的!”
阳光明感受到赵国栋话语里的真诚和不容推拒的力度,知道再推辞反而显得生分。
他双手接过沉甸甸的纸袋,诚恳地说:“那……谢谢赵叔!我代我爸爸谢谢您!”
“嗯,这就对了。”赵国栋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去吧,下午还有会。”
“是。”阳光明提着那两瓶堪称“硬通货”的茅台酒,退出了办公室。
茅台特有的醇厚酱香透过纸袋隐隐飘散出来。阳光明心里明白,这不仅是赵国栋对他工作的肯定,更是对他个人的认可,一种心照不宣的亲近。
……
下午下班铃声一响,阳光明没有和母亲同行。
他骑上车,朝着林见月和冯向红居住的瑞康里驶去。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自行车熟稔地拐进那条种着大槐树的弄堂,夕阳的余晖给斑驳的墙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天井里,水声淅沥。林见月和冯向红正蹲在水龙头边的水泥池子旁,一个在洗几根翠绿的小葱,一个在仔细地刷洗几个土豆。两人挽着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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