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面子真大!耀眼的焦点!重新立起来的大姐,欢庆中秋 (第2/3页)
兴,又有一点小得意,“不过,我做得葱油酱,大家吃了确实都夸好。就是太费油,轻易舍不得做,等哪天你们想吃,我再做上一回。”
李桂花就是最好的捧哏,紧跟着连声夸赞,让张秀英这个当婆婆的笑得合不拢嘴。
阳光明顺势解开挎包,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转移话题:“大姐,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长时间没见到红红了,想死我了都。”他笑着逗弄大姐怀里的外甥女。
阳香兰这才从茅台的震撼中回过神,脸上重新浮起笑意,带着由衷的感慨: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得空过来。刚进门就听妈说你分到房子了!还是二十六平的套间!
小弟,你真是……真是出息了!姐姐为你高兴!”
她看着眼前穿着笔挺白衬衫、气度沉稳的小弟,想到他如今是厂领导身边的红人,还分到了在石库门里想都不敢想的独立住房,发自内心的感到骄,眼圈竟有些发热。
“运气好,厂里照顾。”阳光明轻描淡写地带过,手已经从挎包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大白兔奶糖,蹲下身,笑容温和地递向红红和壮壮:“来,红红,壮壮,吃糖糖。”
奶糖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红红怯生生地看了看妈妈,得到鼓励后,立刻伸出小手,抓了几颗奶糖紧紧攥在手里,小脸笑开了花,奶声奶气地喊:“谢谢舅舅!”
壮壮更是急不可耐地在爸爸怀里扭动,小手直往糖的方向抓,阳光辉笑着帮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小家伙立刻满足地吧嗒起来,口水亮晶晶地挂在嘴角。
屋里因为孩子纯真的喜悦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阳光明接着又拿出那两包油纸包裹的东西:“妈,大姐难得来,正好。这是两斤栗子仁,还有两斤绿豆糕,应应景。”
油纸包打开,金黄油亮的栗子仁和方方正正、透着清凉豆沙绿的绿豆糕露了出来,立刻引来一片赞叹。
“哦哟,栗子仁!油光锃亮的,真好!”
“绿豆糕也做得精致!光明你朋友路子真广!”
看着大姐和父母脸上的笑容,阳光明心思微动。
大姐在婆家过得不易,难得回来一趟,又带了厚礼,得让她更体面些回去。
他手再次伸进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挎包,又“摸索”出一个同样用厚油纸仔细包好的包裹,放在桌上,笑着说:
“还有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大饭店老师傅家里自制得鲜肉月饼,苏式酥皮的,正好有二斤,味道不错。大姐带回去,给姐夫也尝尝。”
“鲜肉月饼?还是二斤?”阳香兰看着桌上又多出来的一份厚礼,又惊又喜,连忙摆手,“小弟,不用不用!家里发了月饼的,够吃了!你自己留着,明天过节吃!”她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难买。
“拿着吧,大姐。”阳光明语气轻松,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朋友家那个老师傅会做这个,就是一天产量有限,我今天先拿回来这些。放心,明天还有,够家里吃的。”
他巧妙地用“产量有限”和“明天还有”打消了大姐的顾虑,也解释了自己能源源不断拿出好东西的原因。
张秀英看着桌上堆着的奶糖、栗子仁、绿豆糕、鲜肉月饼,再看看五斗橱上那两瓶象征着莫大脸面的茅台酒,只觉得心花怒放,脸上容光焕发。
她一拍大腿:“好!今天高兴!尝尝光明带回来的绿豆糕!看看味道怎么样!”
她利落地解开绿豆糕的包装纸。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淡绿色小方糕,每一块都独立包裹在薄薄的透明油纸里,透着一股不同于普通副食品店货色的精致感。
张秀英小心地给每人分了一块,就连红红和壮壮也没有落下。
阳永康接过,难得地没有立刻抽他的“喇叭筒”,而是端详了一下这精致的小点心,才送入口中。
细腻清凉的豆沙馅裹着淡淡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瞬间征服了味蕾。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极为罕见的清晰的满足,从喉咙里低沉地“嗯”了一声,算是最高褒奖。
“好吃!真好吃!豆沙磨得真细,甜得清清爽爽!”张秀英赞不绝口。
“比城隍庙那家老字号的还好!沙沙的,真好吃!”阳香兰也细细品味着,连连点头。
李桂花更是吃得眼睛发亮:“光明,你这位朋友本事真大!这绿豆糕,顶顶高级了!”
小小的前楼里弥漫着绿豆糕清甜的香气和一家人团聚的温馨。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溜得飞快。窗外的天色已彻底暗沉下来,弄堂里各家各户的灯光次第亮起,饭菜的香气也愈发浓郁。
阳香兰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里有些犯困的红红,虽然不舍,还是起身道:“阿爸,姆妈,时候不早了,我看红红有点发困,我们该回去了。”
“再坐一会儿呀!晚饭吃了再走!”张秀英连忙挽留,拉着女儿的手不放。李桂花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呀,难得来一趟!”
“不行了,”阳香兰摇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家里还有事情,建军下班回去,冷锅冷灶不像样。红红也要回去睡觉了。”她本就没打算留下吃饭。
张秀英见实在留不住,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疼惜:“唉,随你吧……我们帮你收拾点东西。”
她转身就去寻篮子,动作麻利,带着一种当家主母不容置疑的果断。
她心里清楚,女儿婆家这次难得大方送来四斤带鱼,娘家回礼绝不能轻了,否则女儿回去难做,更显得娘家小气、不懂礼数。
阳光明拿出来的那二斤鲜肉月饼,正是最好的回礼之一。
张秀英把油纸包仔细放进竹篮里。
接着,她又打开桌上那包刚拆封的绿豆糕,毫不心疼地倒了大约一斤进去。
随后,她走到墙角,拿起一个深色的玻璃瓶,那是阳光明昨天刚“拿”回家的一斤花生油,油质清亮,也被她塞进了篮子。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堆大白兔奶糖上。她抓了一大把,足有半斤多,用干净的纸仔细包好,塞到红红的小手里,又额外抓了几颗塞进阳香兰的口袋:“喏,这点糖给红红甜甜嘴巴!你自己也留几颗!”
竹篮瞬间变得沉甸甸:二斤鲜肉月饼、一斤上好的绿豆糕、一斤清亮的花生油、半斤多的大白兔奶糖。
阳香兰看着篮子里堆得冒尖的回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妈!太多了!真的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带鱼也算不上顶好的东西,我们回点月饼意思意思就够了……”
她知道这些东西在当下的价值,尤其是那斤花生油和半斤奶糖,绝对算得上厚礼。娘家日子也不宽裕,她心疼。
“拿着!”
张秀英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和浓浓的母爱:
“香兰,你听妈讲!你婆家今年大手笔,我们娘家也不能丢脸!这点东西,体体面面拿回去!
让你婆婆看看,让她知道你是有娘家撑腰的人!
这是礼数,绝对要到位!不要让人家讲闲话,讲我们香兰回娘家只进不出!”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把篮子塞进女儿手里,眼神里充满了为女儿撑腰的坚决:“红红,跟外婆说再见!”
红红懵懂地抱着那包属于自己的奶糖,奶声奶气地说:“外婆再见!舅舅再见!”
阳光明也走过来,摸了摸红红的头,对大姐说:“大姐,拿着吧。姆妈说得对,再说家里还有。路上当心点。”
阳香兰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弟弟温和的笑容,再看看怀里女儿抱着糖的满足样子,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谢谢姆妈……谢谢小弟……”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提起沉甸甸的篮子,抱着红红,在母亲和弟媳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下那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张秀英一直把女儿送到大门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弄堂昏暗的光影里,才慢慢转回身。
天井里,邻居们还在忙碌,带鱼的腥气和花生的焦香依旧浓郁。
……
中秋正日,星期五。
工厂的机器依旧轰鸣,并未因这传统佳节而停歇。但人心,早已飞回了那方飘散着食物香气的石库门天地。
下班的电铃声如同冲锋号,工人们潮水般涌出厂门。
阳光明随着人流走出红星国棉厂厚重的大门时,夕阳正将西边的云层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
他车后座那个军绿色挎包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要涨开,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同样满满当当的网兜。
网兜里的东西相对“日常”些,却也实实在在透着节日的丰足:两玻璃罐头瓶粘稠透亮、金灿灿的蜂蜜;两斤用厚实牛皮纸袋装着的、颗粒晶莹的白砂糖;一斤玻璃瓶装的花生油;还有一条鳞片闪着银光的大黄鱼,鱼鳃鲜红,透着一股海腥气。
挎包里的东西,才是今晚家宴的“硬核”:二斤鲜肉月饼,酥皮似乎隔着纸都能闻到油香;二斤方方正正的绿豆糕;一只皮色油亮、散发着醉人酒香的整只醉鸡;一盒码放整齐、酱色浓郁的卤鸭胗;还有沉甸甸一大块用厚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酱牛肉。
自行车拐进自家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