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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 39章:新的纪元,守正护生传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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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第 39章:新的纪元,守正护生传万代 (第2/3页)

走,怎知竟是陷阱。师父得知我被困,连护身法器都不及携带,便孤身闯瘴气最浓的核心地带。我至今记得,师父冲进来时,黑袍已沾满瘴气凝结的黑液,他一把将我推至安全处,自己却遭幽冥教主‘腐心咒’重创。我眼睁睁看着黑瘴侵蚀他的身躯,他却拼尽最后气力说‘守正护生,不在一人,而在万众’,随后便倒在瘴气中。最后……最后我们只寻得这半块玉佩,连师父尸身都未能寻全。”说到此处,他声音哽咽,握剑的手剧烈颤抖,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这‘灵脉守护使’,是用师父性命换来的,我受之有愧,实在受之有愧!”积压数年的愧疚如洪水决堤,滚烫泪水砸在剑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傻孩子。”玄青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老茧带着常年练剑的粗糙,却透着安稳暖意,如儿时师父哄他入睡时的轻拍。“你师父当年在清溪村雪地里救你时,便跟我说过,你这孩子认死理、有执念,却藏着一副仁善心肠,见不得旁人受苦。他常跟我念叨,守正护生从不是一人的孤勇,不是一生不犯错,更不是要做完美圣人——而是犯错后能扛责,跌倒后能爬起,把遗失的初心再捡回来。”他说着,抬手指向广场角落,声音温和,“你看那是谁?仔细瞧瞧。”

    云逍顺指望去,只见广场角落,一个黝黑老汉正蹲在青石板上,粗糙手掌裹着穿粗布衣衫的小男孩的小手,一笔一划地画“清心符”。那老汉指节变形,布满老茧,指甲缝嵌着泥土——正是李老汉,当年他在清溪村修行时救下的樵夫。忆起那年深秋,黑瘴蔓延至村边,一个孩童贪玩闯入山林,李老汉不顾妻子阻拦,抄起砍柴刀便追去,在瘴气边缘与魔众遭遇,被魔掌拍中肩膀昏死过去,是云逍携“金疮药”连夜驰援,守了他三日三夜才救回性命。此刻李老汉握着一截磨圆的焦木炭,在石板上运笔沉稳,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扎实。那小男孩脸上沾着墨渍,像只偷食墨汁的小花猫,额角渗着汗珠,却学得格外专注,小眉头拧成疙瘩。画错一笔时,他急得红了眼眶,小嘴紧抿,险些落泪。李老汉耐心用袖子擦去墨迹,粗糙手掌轻拍他后背,温声道:“别急,孩子,画符如种地,心稳手才稳,一笔一划都急不得。”说罢重新握起他的手,一遍遍示范,嘴里念叨着“横要平,竖要直,‘清心符’方能镇住邪气”。

    “再看那边,药田旁穿蓝布裙的姑娘。”玄青子又指向广场西侧。云逍望去,只见竹篱笆围起的药田生机勃勃,田垄间种满各色灵药,翠绿叶片沾着晨露,在朝阳下闪着微光。穿蓝布裙的姑娘正弯腰采撷“还魂草”,粗布裙摆洗得发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裙角沾着的露水闪着细碎光芒。她乌黑长发用普通木簪绾起,发间别着一朵小巧灵兰——那是去年药田丰收时,他在田埂角落发现后采来送她的,没想到她竟一直戴着,细小花瓣透着淡淡清香。姑娘动作轻柔,纤细手指捏着药草根茎,小心翼翼往上拔,生怕碰坏旁侧刚冒芽的“凝露草”,手腕上自编的草药种子手链随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这姑娘原是他从黑瘴中救出的孤女,那年她才八岁,父母皆丧于瘴气,抱着他的腿哭喊“要爹娘”。云逍将她带回青木峰后,她便跟着药田师父学种药,天资聪颖又肯吃苦,如今已是峰上药田掌管者,上千种珍稀药草被她照料得生机勃勃,连最娇贵、需晨露滋养的“冰晶莲”都被她养得开花,透明花瓣引得弟子们频频驻足观赏。

    “决战那日最凶险的时刻,你还记得吗?”玄青子声音忽转悠远,眼神浸着回忆的凝重,“幽冥教主以自身精血催动‘幽冥大阵’,强行破了外层‘四象阵’,阵眼四名弟子当场呕血倒地,修士伤亡过半,连我都握剑不稳,只觉大势已去。就在那时,山下传来震天呐喊——是李老汉带着清溪村三十多个村民赶来,他们没有像样兵器,扛着锄头、握着镰刀,连个白发老人都举着晒谷竹耙,硬生生挡在阵前。李老汉站在最前,肩膀伤布还渗着血,朝着魔众嘶吼‘云小道长护了我们这么久,今日该我们护他’,村民们齐声应和,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蛮劲,竟拦了魔众半柱香攻势。就这半柱香,我们才得以重整阵形。也是那时,蓝姑娘带着药田十几个女弟子,在阵后支起十口大锅熬煮‘清心汤’,柴火不够就拆了自己床板,火星溅到裙角也浑然不觉。药汁滚烫,姑娘们手被烫得起泡,却捧着粗瓷碗,顶着魔风将汤药一碗碗送到阵前。有个小弟子被魔风扫倒,汤药洒了大半,仍爬起来将剩余半碗递给重伤师兄。”玄青子目光沉沉落在云逍脸上,语气郑重,“你以为众人敬重你,是因你凭这旧木剑单破幽冥教‘聚魂阵’?非也。他们敬重你,是因你当年在清溪村,肯为素不相识的樵夫,冒违师之险深夜闯瘴救人;是因你在黑瘴谷,肯为素昧平生的孤女,以一敌十血战魔众,身中三刀仍不退却;是因你让他们明白,修士与凡人从不是云泥之别,而是同根同源、休戚与共的一家人。这,才是‘守正’二字的真意。”

    云逍眼眶骤热,一股暖流从心口涌至眼底,模糊了视线。决战那日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黑瘴如墨倾覆天地,魔众嘶吼震得耳膜生疼,他握剑的手已近虚脱。就在此时,李老汉黝黑的身影突然挡在身前,握着锈迹斑斑的镰刀朝魔众嘶吼“云小道长快走,我们来挡”,镰刀虽未重伤魔众,却硬生生逼退攻势。他又想起蓝姑娘,那年她才十六岁,捧着滚烫的“清心汤”从尸山血海中奔来,裙摆沾着血污,手不停颤抖,却笑着说“道长喝了药就有力气了”,那碗汤烫得舌尖发麻,心底却暖得似揣着火炉。那些朴素的面孔、滚烫的心意,如春江潮水漫过心防,将多年执念与愧疚渐渐消融,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他抬手拭去眼角热泪,唇边却漾开释然的笑。

    “我在青木峰西侧向阳坡选了块地。”云逍忽然开口,眼神燃着明亮的光,如暗夜中点亮的火把,声音裹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站起身,指向露台外那片开阔山坡——那里日光充足、地势平缓,旁侧还有清溪流过,正是建院的绝佳之地。“我要建一座‘守正学院’,不挑身份、不问资质,修士子弟与凡人孩童,愿学者皆可入。凡人可学认草药、画防护符,辨瘴气、学自保;修士可学与民共处,以灵力护生,而非恃力争强。我已想好,请李老汉当符文启蒙师,他教孩子最是耐心;请蓝姑娘授药草课,她的种药本事比我还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广场上那些粗布衣衫的凡人,语气愈发郑重,“我还想联合各宗门、各村寨老者,编一本《青木守护录》。李老汉的故事、蓝姑娘的故事,还有那些决战中牺牲的凡人——为送柴火给阵眼被魔众打死的张木匠,临死仍抱着柴火爬了三步;为护重伤弟子以身挡魔掌的王大娘,怀里还揣着给孙儿的糖糕——他们的故事,一个都不能少。”他攥紧拳头,“比起我们这些握法剑的修士,他们无灵力、无法宝,唯有一颗守护家园的心,却以血肉之躯守着这片土地。他们的模样,该被后人铭记,该刻进骨子里,代代相传。”

    玄青子闻言,眼角泛起泪光——那是欣慰的泪,是释然的泪。他连忙转身用袖子拭去,再转回来时,从宽大道袍袖中取出一枚锦缎裹着的玉印。玉印为上等和田暖玉所制,比巴掌略大,浮雕的灵脉纹路从印首蜿蜒至印底,印面“灵脉守护使”五字为青木门历代传承的上古篆书,透着古朴厚重的灵光。他郑重将玉印置于云逍掌心,暖玉入手温润,似有生命般,一缕暖融融的灵力顺掌心流转全身。“青木门议事堂七位长老,商议七日七夜,争执三场,最终一致决议,这印信,非你莫属。”玄青子声音微颤却异常坚定,“你师父若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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