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43章:学院试炼,实战磨砺成栋梁 (第3/3页)
着几分罕见的急切:“清溪村告急!村东稻田一夜之间全枯了,三个村民在田里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各组速去支援!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众人不敢耽搁,循着昨日来时的路往清溪村赶,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刚到村口,就见一群村民围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个个面色惶惶,有几个妇人还在低声啜泣,连孩子都不敢哭闹。村长王老汉穿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褂子,褂子领口磨得发亮,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像风干的橘子皮。他一见到穿着道袍的弟子们,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泛起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听得人牙酸:“仙师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今早天刚亮,村东的稻田就全枯了,好好的稻子一夜之间就成了灰,老三、老六还有栓子家的小子,去田里查看的时候倒在地上就没醒过来,气息都快没了!”他说着就往地上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渗出血丝。
林砚秋跟着他往村东走,越走心里越沉,空气中的煞气越来越浓。原本绿油油的稻田,此刻像被大火烧过似的,稻穗干瘪发黑,一捏就碎,土壤是不正常的灰色,踩上去硬得像石头,没有半点生机。三个村民躺在田埂上,面色发黑,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得像游丝,胸口的起伏都快看不见了。李师姐蹲下身,指尖搭在其中一人的脉搏上,片刻后眉头皱得像拧成的绳:“是煞气侵了心脉,比谷里的散煞厉害十倍,丹药只能吊住命,要除根还得清了土壤里的煞气,否则就算救过来,也会落下病根。”
沈惊鸿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了捻,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是谷里的节点没完全稳固,煞气顺着地下的缝隙漏到村里了,再扩散下去,整个村子都要被煞气化了。”他看向林砚秋,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得赶紧绘护灵符,把节点彻底稳住,不然煞气只会越来越浓!”
林砚秋却犯了难,蹲在田埂上,指尖划过发黑的土壤。护灵符要绘在节点上,可这稻田离最近的西节点也有三里地,中间还隔着一条小河,强行绘符只会再次失效,白白浪费灵力。她看着地上昏迷的村民,又看了看发黑的稻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忽然,苏先生讲过的净化符跳进脑海——那是护灵符的变种,虽不能固本培元,却能暂时清煞,解燃眉之急。“我有办法。”她站起身,声音带着点笃定,“我绘净化符清土壤里的煞气,但需要五种材料——谷西瀑布边的清心草、石阵旁的驱煞花、村口老榕树上的晨露、农家灶膛里的草木灰,还有……”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活鸡的血,要刚杀的,借阳气驱煞。”
“我和晓生去采材料!”沈惊鸿立刻分配任务,生怕耽误片刻,“赵师兄、李师姐留下照顾村民,给他们喂点清心丹,砚秋你准备绘符的工具,我们快去快回!”他刚要走,又回头看了眼林砚秋,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瓷瓶塞给她,语气带着几分强硬的关切:“这是师尊给的护心丹,比你的清心丹管用十倍,要是煞气侵体就服下,别硬扛,你的命比符重要。”说完,不等林砚秋回应,就拉着方晓生往谷里跑。
两人刚走没多久,村里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一个村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村、村西的井!井里冒黑水,还、还伸出只黑手,抓、抓了人!”王老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那是我们的饮用水井!要是被煞气染了,我们全村人都活不成啊!”
林砚秋跟着众人跑到村西的水井边时,井台周围已围了不少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几个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张望,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那口老井是全村的饮用水源,井口用厚重的青石板围着,刻着模糊的祈福纹路,此刻石板缝里都渗着黑气,井水里冒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气泡,“咕嘟咕嘟”地翻涌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气,闻得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井壁上爬满了黑色纹路,像无数条毒蛇似的从井底往上缠,连井绳都被染成了灰黑色,垂在水里的部分还在冒着黑烟。林砚秋刚要上前查看,就见一只枯瘦如柴的黑色手臂从井里伸出来,手臂上覆盖着粘稠的黑液,滴落在石板上“滋滋”作响,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幽冷的光,一把抓住了离井台最近的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猛地往井里拖去。“救命啊!我的娃!”小孩的母亲发出凄厉的哭喊,想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村民死死拉住,哭得撕心裂肺。
林砚秋来不及多想,摸出张除煞符,指尖快速注入灵力,猛地掷了过去。符箓“轰”地炸开,红光如网般裹住黑色手臂,手臂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烈火灼烧,松开了小孩。赵师兄赶紧冲过去把孩子拉回来,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哭都哭不出声。李师姐立刻检查他的伤势,发现孩子手臂上沾了点黑液,正冒着黑烟,赶紧掏出疗伤药敷上。林砚秋盯着井口,心脏“咚咚”跳得像要蹦出胸腔——这煞气比谷里的散煞强了十倍不止,绝不是普通散煞,是聚煞成核的煞核!难怪能顺着地下缝隙蔓延到村里。
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传讯玉佩,玉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带着安稳的气息。只要按下去,师尊就会带着人赶来救他们,可试炼也就彻底失败了。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砚秋,灵脉守护者,守的不是自己的功名,是百姓的性命,若为了成败见死不救,修再多灵力也枉然。”她闭了闭眼,把玉佩塞回腰间,摸出所有除煞符,在井边快速布了个简易的困煞阵,又从行囊里摸出那枚木质发簪——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将灵力全注进去,发簪发出柔和的白光,像个小太阳,暂时挡住了煞气的扩散,逼得黑气往井底缩了缩。
太阳升到头顶,晒得人头皮发烫时,沈惊鸿和方晓生终于回来了,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土,脸上也有划痕。沈惊鸿见井边的阵仗,脸色大变,把怀里用荷叶包着的材料往林砚秋手里一塞,抓起剑就冲向井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煞气没伤到你吧?”林砚秋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疲惫,却很坚定:“我没事,快护法,我要绘符,困煞阵撑不了多久!”
净化符本就比护灵符耗灵力,还要对抗井里的煞核,林砚秋刚画到一半,就觉得喉咙发甜,一口血气涌了上来,她硬生生咽了回去,指尖的灵力却稳了稳。就在这时,井里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像团翻滚的黑雾,周身裹着浓浓的煞气,所过之处,地面都结了层黑霜。它一挥手就把方晓生掀出去老远,撞在墙上晕了过去。“晓生!”沈惊鸿怒喝一声,一剑劈向黑雾,剑光撞在煞雾上,发出闷雷般的声响,他自己也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用你的灵力引符!”林砚秋突然大喊,将刚画好的净化符掷了过去,声音因用力而有些沙哑,“顺着剑刃的灵力引,别断了!”沈惊鸿立刻明白,将全身灵力聚在剑上,银白剑光像条火龙,冲破煞气的阻隔,正好撞在符上。符文“轰”地爆发出红光,像一张巨大的网,把黑雾死死裹在中间。黑雾在红光里痛苦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里满是怨毒,慢慢化作一缕缕黑烟散了,被阳光一照,彻底消失不见。
林砚秋再也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倒在地上。沈惊鸿冲过来一把将她扶起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砚秋?砚秋你醒醒!别吓我!”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气,赶紧从怀里摸出护心丹,撬开她的嘴喂了进去。林砚秋缓缓睁开眼,看见他焦急的脸,忽然笑了,声音微弱却清晰:“没事……煞核没了。”她看向水井,黑色的气泡已经消失,井水清澈见底,映着天上的太阳,连井壁上的黑色纹路都淡了。王老汉带着村民“扑通”一声全跪下了,磕头声此起彼伏,震得青石板都微微发麻:“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多谢仙师!我们清溪村人,永世不忘仙师的恩情!”
第三天傍晚,夕阳将青雾谷染成了金红色,十二组弟子聚在谷口时,神色各不相同。周宇轩一组垂头丧气,伤员被扶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上满是羞愧;其他几组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唯有林砚秋一组虽个个带伤,却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带着历经磨砺后的光彩。云逍缓步走来,白色道袍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目光先落在林砚秋身上——她的水绿裙衫沾满了污渍与血迹,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明亮,像淬了火的玉,透着坚韧。
“此次试炼,各组皆完成任务,虽有波折,却也各有收获。”云逍的声音裹着夕阳的暖意,像流水般淌进每个人心里,“其中,林砚秋一组临危不乱,以变通之法清煞救民,固稳灵脉,更在生死关头舍己为人,为最优小组。沈惊鸿剑艺精湛,护队友周全,更能审时度势;方晓生初时惶恐,终能镇定应敌,突破自我,皆是可塑之材。”他走到林砚秋面前,手中的玉佩发出柔和的绿光,一缕温润的灵力注入她体内,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你母亲的观气术,你没白学,她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林砚秋愣了愣,眼眶微微发热,才明白师尊早知道她用了母亲的术法,也看见了她所有的坚持。沈惊鸿站在她身旁,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来一方干净的素色手帕,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到她:“擦擦脸,都是灰,不好看。”手帕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是他常用的熏香味道,清冽而安稳。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根钉在山路上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