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伤痛与共鸣 (第1/3页)
徐瀚飞的话语,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寂静的深潭,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无声的悲恸。月光依旧清冷地洒在河滩上,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照得发亮。他倾诉完那积压已久的、血淋淋的过往,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石头上,微微佝偻着背,将脸深深埋入掌心,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连哭声都发不出的、绝望的悲恸。
凌霜没有立刻说话。她的心,被他的故事攥得生疼,鼻腔酸涩,眼眶发热。她能感受到那平静叙述下掩藏的惊涛骇浪,能体会到那种从云端坠入泥沼、家破人亡的巨大创痛。任何苍白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轻飘而虚伪。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充满了深切的悲悯与理解,默默地陪伴着他,任由这沉重的悲伤在月下肆意流淌。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河水不知疲倦地呜咽着,像在为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低徊伴奏。
许久,徐瀚飞的肩膀终于停止了颤抖。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眼神空洞地望着水面,仿佛灵魂已经飘远。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脆弱得如同琉璃,一触即碎。
就在这时,凌霜轻轻地、用一种异常平静而舒缓的语调开口了,声音像月光一样,温柔地流淌出来:
“我爹……是在我十岁那年没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敲破了这凝固的悲伤。徐瀚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空洞的目光微微转动,似乎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他没想到,在他倾泻了如此沉重的过去之后,她会说起自己。
凌霜没有看他,目光也投向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在对着河水,也对着他,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过多的渲染,像是在陈述一件寻常旧事,但那份平静之下,却蕴含着同样深刻的悲伤。
“也是夏天,山里下暴雨,山洪冲垮了石桥。他为了抢运队里的粮食,过河的时候……被水冲走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稳,“连尸首……都没找到。”
徐瀚飞静静地听着,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渐渐凝聚起一丝专注。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总是充满韧性、眼神明亮的女孩,也有着如此惨痛的童年记忆。
“我娘……身体本来就不好,爹一走,天就塌了。”凌霜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她咬着牙,拉扯我们兄妹四个。除了我哥我最大,下面还有凌雪和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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