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声声慢 (第2/3页)
得一手好算盘。”
“监军打算如何回复?”文聘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回复?”林凡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然是要回复的。既要写得‘感激涕零,深受感动’,让他觉得我已被这糖衣炮弹迷惑;又要恰到好处地流露些许‘顾虑’与‘犹豫’,让他觉得还需再加把劲,继续在丞相面前为我‘斡旋’。”
他需要时间,需要利用杨修这条线,继续麻痹许都的敌人,为江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喘息空间,暗中积蓄力量。
林凡在书房内反复斟酌,笔尖悬在纸上许久,才缓缓落下,写下一封措辞谨慎、真假掺半的回信。信中既有对杨修“仗义执言”的感激,也有对“呈送火器”的犹豫,借口“火器秘法关乎江夏防务,贸然呈送恐有泄密之虞,需再斟酌时日”,巧妙地将此事拖延下去。
就在他将回信密封好,交由亲随秘密送出时,又一个意想不到的坏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江夏衙署。
派往荆山与山越部落联络的张嶷,在伤势稍愈后再次领命出发,此刻却带着一身风尘与疲惫,踉跄着闯入衙署。他左臂依旧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外层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语气沉重地向林凡和文聘汇报:“监军、文将军,大事不好!江东方面,也派人接触了荆山的山越宗部,而且开出的条件极为优厚,恐怕……恐怕已有不少部族动心了!”
文聘猛地一拍案几,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嗡嗡作响,茶水溅出杯沿:“周瑜好大的手笔!他这是想驱虎吞狼,借山越之手从西面夹击我江夏!”
林凡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指尖攥得发白。果然,周瑜的安静,从来都不是退缩,而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军事围困,而是开始动用政治与外交手段,从内部和外部同时瓦解江夏的防御!山越部落素来盘踞荆山,对土地和自治权有着极强的渴望,周瑜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用丰厚的条件引诱他们,一旦山越倒向江东,江夏将腹背受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知是哪些宗部与江东接触最为密切?”林凡向前倾身,目光锐利如刀,急切地问道。
张嶷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懊恼与焦急:“江东使者行事极为隐秘,每次接触都选在偏僻之地,且山越各部态度暧昧,言语间多有隐瞒,难以探查全貌。但据我多日观察,荆山中部势力最强的白虎寨和黑风洞,其首领与江东使者来往最为频繁,甚至有使者深夜进入寨中,直至天明才离开。”
白虎寨与黑风洞!这两个部族各有数千部众,悍勇善战,常年盘踞在荆山腹地,是江夏西面的天然屏障。若是他们被周瑜说动,倒戈相向,江夏西面的防线将瞬间荡然无存,山越骑兵可长驱直入,直逼江夏城下!
“必须阻止他们!绝不能让周瑜的奸计得逞!”文聘斩钉截铁地说道,腰间佩剑已被他下意识地抽出半截,寒光闪烁。
“如何阻止?”林凡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我们能拿出的盐铁、布匹,远不如江东丰厚。更何况,我军与山越素有仇怨,往年多次发生冲突,彼此间信任基础极为薄弱,他们怎会轻易相信我们的承诺?”
衙署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作响,如同末日的哀鸣。外部强敌环伺,内部分裂隐患未除,如今又添西面山越之患,江夏就像一艘四处漏水的破船,在惊涛骇浪的江面上艰难漂泊,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林凡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荆山山脉,眉头紧锁。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破局,可面对这内忧外患的绝境,可行的出路又在哪里?
就在林凡与文聘为西线山越的危机焦头烂额,苦思破局之策时,对岸沉寂多日的江东水寨,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没有震天的战鼓,没有集结的军队,只有一叶扁舟,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行驶,如同一片飘零的柳叶,穿过冰冷的江水,最终停泊在江夏水寨之外。舟上立着一道青衫身影,身姿挺拔,面容温和,正是前几日来过的鲁肃。
“子敬先生去而复返,不知此番前来,又有何指教?”林凡将鲁肃请入衙署,厅内气氛凝重,他语气平静,心中却已警惕到了极点。鲁肃此来,绝不可能是闲庭信步,必然带着周瑜的目的。
鲁肃神色依旧温和,脸上挂着惯有的儒雅笑容,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文聘等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拱手道:“林监军,肃此次前来,并非奉公瑾之命,纯粹是以私人身份拜访,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监军说,望监军能屏退左右,容我直言。”
林凡心中一动,示意文聘等人暂时退下。待厅内只剩两人,鲁肃才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道:“林监军,肃今日所言,皆是为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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