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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节 大圣三进无底洞,大战白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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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节 大圣三进无底洞,大战白鼠精 (第1/3页)

    唐僧他们离开比丘国后,一路风餐露宿,顶着寒风烈日,踩着霜雪,眼瞅着头发都熬白了,可愣是没停下西行的脚步。这天走到一座陡峭的大山前,抬头一看,好家伙!整座山被一片黑压压的松林笼罩着,树叶子黑得跟墨汁似的,仿佛连天光都被染成了灰黑色。林间弥漫着腐叶与潮湿的霉味,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凄厉的啼叫,在寂静中撕开一道阴森的口子。当地人说这地儿叫“黑松林”,夜里走进去的人,十有八九能听见鬼哭狼嚎,再想找着路出来就难了。山脚下立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生人莫入,阴魂栖地”几个大字,字迹早已被苔藓覆盖,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山风掠过松林,松针簌簌作响,仿佛万千阴魂在窃窃私语,连马蹄声都变得迟疑,白龙马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踏在腐叶上发出黏腻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深陷于某种无形的泥沼之中。

    林子里死寂得瘆人,连鸟叫虫鸣都没有。唐僧肚子咕咕叫,对悟空说:“悟空啊,为师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去化点斋饭来垫垫吧。”悟空应了声,搀着师父下了马,找块平整大石头让师父坐下,自己一个跟头翻上云端,眨巴眼的工夫就没影了。唐僧闭着眼念经,手捻佛珠,指尖微微发颤。忽觉一阵阴风吹过,松针簌簌作响,他心头莫名一紧,仿佛有无数冰凉的手指在背后轻轻划过。正念着呢,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声音又尖又细,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带着哭腔在幽深的林子里来回回荡,时而尖锐如针,时而低哑似呜咽,搅得人心神不宁。唐僧一激灵睁开眼,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攥紧袈裟,顺着声音摸过去,扒开松树枝子一看——棵水桶粗的老松树上,绑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衣服破得跟乞丐似的,露出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像是被鞭子抽打过,伤口处还渗着暗红的血痂,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紫光。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见了唐僧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大师救命!大师救命!我……我快被吓死了!”

    唐僧凑近问:“姑娘,你怎么被绑在这儿了?”那姑娘抽抽搭搭地说:“我今儿去给亡母上坟,半路撞上一伙强盗,抢了东西不说,还把我捆在这儿,说明天再来取乐……”她哽咽着,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要是没人救,我肯定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说着,她忽然颤抖着抬起手腕,露出一道狰狞的蜈蚣状疤痕,疤痕青紫发黑,仿佛有活物在皮下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唐僧一听,心软得跟棉花似的,忙招呼八戒:“悟净,快给人家松绑!”八戒拎着钉耙刚要走,悟空“嗖”地从天而降,揪着八戒耳朵就吼:“呆子别去!这娘们是妖怪!”八戒疼得直蹦高:“猴哥!你松手!救人要紧!”悟空瞪着火眼金睛盯着那姑娘,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师父您不知道,我刚飞在天上就看见一团黑气罩着您头顶,这林子阴气重得能滴出水来,哪有扫墓的姑娘大半夜跑这儿来?分明是故意勾引您上当!”那姑娘一听,眼泪掉得更凶了,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出两道沟痕,仿佛要将脸上的尘垢都冲刷干净:“大师啊,我就算命苦,也知道羞耻!真要害您,刚才您一个人过来时我就动手了,还等现在?我就是想活命啊!”沙僧在旁边也心软了,他望着姑娘瑟瑟发抖的模样,低声对唐僧道:“师父,先救下来看着点,万一真是好人呢?”唐僧点点头,不顾悟空阻拦,让八戒解了绳子。那姑娘刚落地就腿软,唐僧居然亲自扶了一把,温声细语地说:“姑娘别怕,跟着我们,自有徒弟护你周全。”他指尖触到姑娘冰凉的肌肤时,心头忽地一颤,仿佛有某种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在深处翻涌,却快得抓不住,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三百年前某个雨夜,自己也曾这样扶起过一个哭泣的女子,可那女子的容颜却又模糊得如同雾中花影。

    悟空气得直跺脚,金箍棒重重杵在地上:“得嘞!师父这菩萨心肠,早晚得吃大亏!”虽说心里别扭,但还是紧跟在唐僧和那姑娘中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那姑娘,火眼金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红光。姑娘低着头,偶尔偷瞄唐僧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像是怨恨,又像是期盼,又仿佛夹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眷恋,仿佛要将唐僧的面容刻入魂魄深处。

    天渐渐黑了,忽见松林深处有座破庙,隐隐透出昏黄的灯光。庙门半掩,门口匾额上“慈云禅院”四个字都掉漆了,斑驳的木匾在风中吱呀作响,门缝里渗出的一缕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唐僧可高兴了:“阿弥陀佛,总算有个落脚的地儿!”让徒弟们在门口等着,自己上前敲门。门开条缝,露出个老和尚,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清明,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唐僧瞅见那老和尚脸上有些狐疑,眼珠子在人家姑娘身上打量了几下,生怕他误会,赶紧合掌解释:“大师您可别多想啊!这姑娘真是我路上救的。她说扫墓时被强盗绑在松树上,我实在看不下去才带她一起走。在您这儿借住一宿,绝对没半点歪心思!”说着,他还偷偷瞥了眼那姑娘,见她低头绞着衣角,眼眶红红的,倒真像受了惊吓的模样,心里又添了几分笃定。那姑娘此时也怯生生抬起头来,泪珠挂在睫毛上,仿佛风一吹就要坠落,声音如蚊蝇般微弱:“小女子名叫翠娘,家住山北三十里外的桃花村,清明祭祖归途遭劫,幸得长老搭救……”

    老和尚听完,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点点头:“原来如此。咱庙虽穷,收留个苦命人还是做得到的。女施主先住天王殿偏房吧,我让小和尚照顾她。”说完,把众人让进去。老和尚佝偻着身子,走路时僧袍簌簌作响,仿佛骨头都脆得随时会折断。进到寺里大殿外,老和尚就让人把姑娘带下去了。那小和尚引路时,忍不住多看了姑娘两眼,却被老和尚瞪了一眼,缩着脖子快步走了。唐僧没注意到,老和尚的目光在姑娘背影消失后,又沉了下来,嘴角还隐隐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仿佛那笑意并非因慈悲,而是某种深藏的算计。禅房内的铜香炉袅袅升起青烟,炉身斑驳的铜锈里,隐约刻着早已模糊的梵文,仿佛藏着某种古老的诅咒。

    那天夜里冷得要命,风从禅房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松林里特有的腥气,那气味像是腐叶与血腥混合而成,令人作呕。唐僧白天赶路累得够呛,又吸了林子的潮气,半夜突然脑袋沉得像灌了铅,额头烫得能煎鸡蛋。他蜷缩在床榻上,嘴里喃喃着:“头疼……要命了……”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脸白得跟纸扎人似的,嘴唇发青,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仿佛陷入某种魇梦。悟空蹲在床边,毛茸茸的手掌贴在他额头上试温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师父这是着了风寒,风邪钻进骨头缝了!得赶紧驱邪!”八戒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圈:“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儿找大夫去?”嘴里还嘟囔着,“这庙里的饭菜也淡出个鸟来,连点油水都没有,师父这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悟空瞥见禅房角落里供着尊药师佛,突然有了主意,跳上供桌抓过香炉,往里面塞了把驱邪的艾草,点燃后绕着唐僧转了三圈。青烟袅袅升起,在昏黄的油灯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倒真让唐僧的呓语轻了些,只是那烟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香气,让八戒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嘀咕:“这味儿怎么有点怪……”

    师徒四人就这么在慈云禅院扎了根,一住就是三天。唐僧灌了庙里的草药汤,照样昏昏沉沉,嘴里时不时嘟囔“冤魂……别缠我……”,听得人后背直冒冷汗。八戒闲得无聊,在院里晃悠时,听见两个小和尚在墙角嘀咕:“听说后山那片松林,夜里老有女人的哭声,可渗人了……”他竖起耳朵想再听清楚些,却被沙僧拽住:“二师兄,别瞎打听,小心惹祸上身!”八戒嘟囔着:“这庙里处处透着古怪,连口热汤都不肯多给,小气巴拉的!”话音未落,忽见一只黑猫从墙头跃过,碧绿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着幽光,尾巴竖得笔直,仿佛也嗅到了空气中的诡谲。

    第四天傍晚,唐僧渴得嗓子冒烟,喊悟空倒水。悟空拎着粗瓷碗往厨房跑,月光冷冰冰地铺在石阶上,青苔在石缝间泛着诡异的绿光。厨房门虚掩着,里头灯光昏黄,锅灶上炖着不知名的汤药,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里飘着丝丝缕缕的红雾。突然听见有人呜呜地哭,声音时远时近,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又像是无数冤魂在耳畔低语。悟空掀帘子进去,几个小和尚挤在墙角抹眼泪,手里攥着破僧袍,其中一个的袍角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血渍边缘发黑,仿佛被某种毒液侵蚀。

    “你们哭啥呢?”悟空板着脸问,火眼金睛扫过众人,发现他们的脸色都透着青白,像是被吓破了胆,嘴唇发紫,手指颤抖如风中枯叶。一个小和尚抽抽搭嗒:“大圣……昨晚又少俩师兄!是去敲晚钟的,钟响了三声,人却没回来……三天已经丢了六个了……”他举起手里的僧袍,指尖发抖,“这是失踪师兄的衣物,今早在钟楼底下找到的……上面还沾着松脂,像是被拖进林子里去的……”另一个吓得直打摆子:“我们不敢报官,也不敢声张……怕、怕是庙里有鬼啊……”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像是树枝刮过窗棂,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仿佛有人在黑暗中数着心跳。

    悟空眼睛一瞪,火眼金睛一扫,嗤笑一声:“鬼?扯淡!肯定是妖怪捣的鬼!这庙里阴气重得跟墨汁似的,连钟声都哑了,早该知道不对劲!”他抓起一根烧火棍,往钟楼方向走去,边走边嘟囔:“那女的来得太巧,和尚失踪又这么邪门,肯定是一伙的!我倒要看看,这黑松林里藏着什么腌臜玩意儿!”厨房里的油灯突然灭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小和尚们尖叫着抱成一团,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无数冤魂在应和。

    当天夜里,悟空没惊动别人,摇身一变成了小沙弥,戴着瓜皮帽,披着灰袍,木鱼挂在腰间,随着走动叮当作响。他装模作样敲钟,往蒲团上一瘫装睡觉,耳朵竖得比天线还长。夜风穿过殿前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吟唱。忽然,他闻到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还带着一丝腐臭味,仿佛腐烂的桃花混着血水,香气越来越浓,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接着叮叮当当的环佩响,那个“扫墓女”慢悠悠飘进来,裙摆拖过地面,带起一缕缕黑烟,烟中隐约浮现着无数扭曲的人脸,转瞬即逝。

    她走到悟空跟前,突然搂住脖子,娇滴滴地说:“小师父,敲钟累了吧?跟姐姐去后花园快活快活?”指尖划过悟空的喉结,凉得像毒蛇的信子,指甲泛着青黑的光,仿佛淬了毒。悟空心里冷笑,表面装傻:“好啊,姐姐带路。”他暗中掐了个诀,将一缕猴毛变成金箍棒藏在袖中,准备随时动手。眼角余光瞥见女子腰间挂着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并蒂莲,花瓣边缘却渗着血丝,仿佛活物般微微颤动。

    两人走到后花园,树影婆娑,月光斑驳,树影中似乎藏着无数双眼睛。突然女子一脚绊倒悟空,扑上去死死掐住脖子,嘴里还喊着:“心肝哥哥,让姐姐疼疼你……”指尖划过悟空的喉结,凉得像毒蛇的信子。悟空反应贼快,双手一撑,跟弹簧似的跳起来,大喊:“妖怪!你爷爷在这儿呢!”金箍棒“唰”地从耳朵里掏出来,当头砸下!

    那女的不慌不忙,袖子一甩,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剑,“当”一声架住金箍棒,冷笑:“孙行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天,你救不了你师父!”剑刃上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像是淬了毒,蓝光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张牙舞爪地向悟空扑来。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突然妖怪脚尖一勾,左脚绣花鞋飞出来,落地变成个一模一样的女妖怪,双剑迎上悟空。真身却“嗖”地化作黑烟,溜得比兔子还快!

    悟空一棒砸向假身,“啪”一声,假人碎成破布和稻草——原来是鞋变的!他怒目圆睁:“中计了!”转身往方丈室狂奔,边跑边想:“这绣花鞋能变人,莫非是上古的‘替身术’?那妖怪定是修炼了千年的树精,专门吸取 壮年男子的阳气!”夜风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每一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血红色,仿佛被诅咒浸染。

    推开门,灯晃晃悠悠的,禅床空荡荡——唐僧不见了!被褥还残留着体温,显然刚被人掳走不久。“师父——!”悟空嗷唠一嗓子,眼睛通红,血丝密布,仿佛要滴出血来,提着棒子冲向八戒和沙僧的房间。门“砰”地一脚被踹开,吓得八戒滚地抱头:“猴哥饶命啊!我们……真没听见啊!”沙僧跪地求饶:“大师兄,我们守夜没偷懒,但那妖怪神出鬼没的,定是用了迷魂术……”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有人被活活撕碎,声音在夜空回荡,久久不散。

    悟空气得咬牙,但知道发火没用,收起棒子,恶狠狠地说:“这妖怪能变人,还会调包,肯定修炼了几百年!抓师父绝不是为了吃肉!”他抬头看天,黑云压顶,只剩一弯月牙像钩子似的挂着,映得整个慈云禅院阴森如鬼窟,院中的佛塔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一尊沉睡的恶鬼。

    “黑松林……慈云寺……天王殿……”悟空念叨,突然想起白天在厨房听到的哭声,以及小和尚们提到的后山松林。他脚尖点地,跃上房顶,俯瞰整个寺院,发现天王殿后的那片松林里,隐隐有红光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红光中似乎有黑影在晃动,时而聚成巨蟒形状,时而散作无数飞鸟,诡异非常。“哼,好个慈云禅院,原来是个妖窟!”他拔下一把毫毛,吹口仙气,变出千百只萤火虫,朝红光处飞去。

    天刚蒙蒙亮,晨雾如纱幔般笼罩着黑松林,松针上凝结的露珠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银光,仿佛星子坠入人间。林间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气,令人心头发紧。悟空站在林子边缘,火眼金睛瞪得溜圆,目光如炬穿透层层迷雾。远处山峦轮廓若隐若现,云雾缭绕如万千鬼魅翻涌,山风掠过松林,松涛阵阵,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似在诉说某种不祥的预言。他紧锁眉头,眉峰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心中暗忖:这陷空山无底洞端的邪门得紧!莫说师父被那妖邪掳去,单是这山间弥漫的阴煞之气,便足以令人胆寒。八戒与沙僧牵着白龙马立在身后,马蹄在潮湿泥地上不安地踏动,溅起泥水点点,蹄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二人皆知,师父被妖抓走,若再耽搁,恐有性命之忧,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悟空捏诀凝神,指尖流转着金光,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如金石相击,铿锵有力,震得周遭草木簌簌作响。他粗声粗气暴喝:“山神土地!速速滚出来!”话音未落,地皮如沸水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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