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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录残篇藏玄机,栖霞雾锁凤声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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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秘录残篇藏玄机,栖霞雾锁凤声残 (第1/3页)

    祖祠的香灰沾了月光,簌簌往下掉。田倾国攥着《云纹秘录》下半卷,指节捏得泛了白——这书翻得久了,页边卷成了狗耳朵,泛黄纸面上用朱砂画的地宫舆图,和她幼时在母亲梳妆盒里见的凤纹手帕,纹路竟能对上几分。

    沈惊鸿的绣春刀还带着夜露的寒气,他往前凑半步,想接下那本沉甸甸的书,却被田倾国下意识侧身避开。飞鱼服的银线扫过供桌角,带起一缕香灰。

    “姑娘可是受了惊?”他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落在供桌旁滚着的金面具上。那面具眼窝处的鎏金磨出了斑驳印子,像蒙了层旧霜。“方才那黑影身手快得邪门,属下追至宫墙根就丢了踪迹,只在墙头捡着这个。”

    一枚铜令牌递到眼前,上面的曼陀罗花纹比吴三桂的玉觽还要繁复,花芯嵌着半颗暗红玛瑙,看着像凝住的血。

    田倾国指尖刚碰上令牌,袖里的定魂玉突然烧起来,烫得她猛地缩回手。玉身的血色纹路顺着腕子爬上来,在皮肤表面凝出半只玄鸟虚影,扑棱棱像是要飞。“这是噬影教的护法令牌。”她喉间像堵了团浸了苦水的棉絮,想起面具人最后那句“别信任何人,连沈惊鸿也别信”,声音都发紧,“沈大哥,你先去照看太子,我和苏先生还有话要谈。”

    沈惊鸿的眼神暗了暗,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指节磨得刀鞘泛光。终究还是拱手应道:“姑娘万事小心,属下就在门外候着。”他转身时,飞鱼服下摆扫过门槛,轻得像声没说出口的叹。

    梨春抱着伤药进来,见田倾国对着令牌发怔,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沈千户对咱们,那可是掏心掏肺的。万寿节那天若不是他,俺们早成东厂的刀下鬼了。”

    “真心这东西,最是没准头。”田倾国翻开《云纹秘录》,第一页就是父亲的字——“凤护龙脉,钗定乾坤”。墨迹老得发褐,却依旧力透纸背,和她在案卷夹层里见的私注一模一样。

    拐杖笃笃的声响由远及近,苏文渊匆匆赶进来,烛火在他皱纹里跳,把影子拉得老长。一看见书页上的舆图,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着图中山脉轮廓,声音都抖:“这是栖霞山!太祖的地宫入口,真就藏在这儿!”

    梨春赶紧端来温水,苏文渊灌了几口才顺过气:“当年太祖定都南京,在栖霞山凿了座秘宫,里头藏着大明的龙脉图和兵符。要开这宫,得‘凤脉传人’持着定魂玉、凤钗、镇龙佩三件东西才行。老臣查过卷宗,你娘闺名讳‘凤瑶’,正是当年钦点的凤纹守护者。”

    “我娘不是病逝的吗?”田倾国的声音发颤。十岁那年,父亲抱着她哭,说母亲南巡时染了时疫,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可面具人的话像根尖刺,扎得心口一阵阵疼,“爹为啥要骗我?”

    苏文渊摸出个锦盒,打开来是半块丝帕,上面绣的鸾鸟和她凤钗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边角绣着极小的“瑶”字。“这是你爹案发前托我收好的,他说万一你将来问起娘,就把这个给你。你娘哪里是病逝,是护送凤钗去栖霞山时,被魏忠贤的人劫走了,对外只说暴毙。”

    窗外瓦片突然“咔嗒”一声响,沈惊鸿的声音紧跟着传进来:“是东厂的人!姑娘快从侧门走!”

    田倾国慌忙把《云纹秘录》和丝帕塞进怀里,定魂玉和镇龙佩在衣襟里撞得嗡嗡响。梨春拔出腰间短匕,跟着她往侧门跑——夜色里,东厂的灯笼光已经像鬼火似的飘近了。

    “魏忠贤虽被擒,他义子侯国兴还在宫外掌着东厂。”沈惊鸿领着两人绕到东宫密道入口,推开沉重的石门,“殿下都知道了,特意让属下送你们去栖霞山,三日后在山脚下栖霞寺碰头。”他点燃火把,密道内壁的石刻亮了起来——竟是和司礼监密道一样的曼陀罗花纹,“这些花纹,怕是开启地宫的密钥。”

    密道那头连着城外废弃驿站,三匹快马早备好了。田倾国翻身上马时,凤钗从发髻上滑下来,沈惊鸿眼疾手快接住,指尖刚碰到钗头的暖玉,又立刻躬身递还:“这是凤脉信物,姑娘可得攥紧了。”

    田倾国接过钗子,不敢抬眼看他——面具人的警告像魔咒,在耳边转着圈响。

    快马奔出三十里,天边已泛鱼肚白。梨春猛地勒住马缰,惊得马打响鼻:“是京营的兵!”

    官道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多个士兵,盔甲上的刀伤都是噬影教的路数。为首校尉手里攥着半封密信,血糊糊的字看得清楚:“侯国兴亲率东厂番子,往栖霞山搜捕。”

    “他们是冲地宫来的。”沈惊鸿查完尸体,眉头拧成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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